蓝心湄明白江格希的意思,那么冷的天,积雪满山,再靠近站点,爬出缆车的危险指数也是不低的。
一小多时过去了,缆车还没有动的迹象,被困的时候人的情绪很容易反复,甚至于暴躁,游客又回到了一开始的不安和焦急状态。
不断地有人来回研究逃生的路线。
蓝心湄的脸色还是发白,被江格希攒着的手始终冰凉。
江格希嘴唇勾了勾,倒是很淡定:“还是很害怕么?”
碰到这种事故,被吊在两三千米的高空上,害怕是最正常不过的吧?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江格希这样的恶魔。
他平时就喜欢好比击剑、攀岩、跳伞之类的刺激运动,滑雪好像在国内业余组也拿过奖的,胆子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了。
但蓝心湄不知道的是,江格希这时候不怕,倒不是因为以前经常有这类刺激运动的经验。
而是因为身边有她。
只要有她,即便现在就让他去死,他也不害怕了。
蓝心湄抿着唇不说话,可也不敢松开他的手。
江格希却突然贴到她耳畔,低低说:“你说……如果我们都死在这儿,你会想对我说什么?”
他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的耳廓,很是刺激神经,一起死么?
蓝心湄微微一怔,随即自嘲地笑开:“那我只能说‘老天没眼’,我活着的时候摆脱不了你,没想到连死都死在一起。”
江格希猛地推开她,冷着脸喊:“心心!”
蓝心湄冷不丁被这么推了一下,整个人贴到玻璃边上,缆车又有些晃动,好像瞬间就要从车里飞出去一样,这样一惊一吓,她却苍白着脸坚持扶着栏杆站稳了,不忘挑衅地说:“你不用恼羞成怒,我说事实而已,难道你以为今时今日我还会跟你说那些生死离别的情话吗?”
曾经她在网上看到一个热门话题是:有人预言2012是世界末日,如果世界终将毁灭,你只能做一件事或者说一句话,会是什么?
很多人都在底下留言:“希望能跟最爱的人相守在一起。”
“再说一句我爱你。”
诸如此类的爱情留言,让人看了很感动。
当时她就在想,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那她一定要和最爱的人——安圣基在一起,即使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这个最爱的人,是安圣基,不是江格希。
如果今天她真的跟江格希死在了一起,那就是她到死也摆脱不了江格希这个恶魔的纠缠。
她的答案,显然不是江格希要的。
他没想到蓝心湄这么恨他,即使要死了,她也不肯跟他说一句好话。
想必他患了肝癌,告不告诉她都是一样的。
因为她巴不得他能早点死,这样她就能解脱了,就可以不再受打扰的跟安圣基在一起了。
打断他们回忆的,是缆车突然制动的声音,在停顿两个小时候,缆车终于重新启动了。
车里的人,不管认识还是陌生的,都相互欢呼雀跃拍掌,庆祝劫后余生。
被得救的高兴声音包围着的江格希和蓝心湄,反而被空气冷冷隔开着,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却不带任何感情,又或者,把心藏到了更深更无法探触的地方了。
经过这段变故,大家都没了欣赏雪山的兴致,很多人又打原路回去。
蓝心湄却显得很平静,在山顶上看着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刚才的不快也随风悄悄散去。
江格希面无表情,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回到宾馆时太阳刚刚下山,温度又降了不少,蓝心湄怕冷,只躲在房间里不出去,tom约了江格希去酒吧喝酒,回来的时候天都快四点了。
江格希带着酒气卷到了温暖的被窝里,窜进的风让蓝心湄缩了缩,江格希在黑暗里精准地找到了她嘴唇的位置,重重地吻了下去,唇齿间夹着威士忌的味道,她很快反应过来,想推开他,他却笑了,依旧舔吻着:“宝贝儿,醒醒,有你这么不称职的情人么?来瑞士只知道自己玩,也不陪我?”
蓝心湄推拒的手渐渐滑了下来,只是愣愣地睁着眼仰望着他,似乎想在黑夜里分辨他是醉着还是清醒。
江格希稍微撑起上半身,笑得有些放肆:“宝贝儿,快帮我脱了衣服,我等不及了……”喊得亲昵,却是说着命令的话。
“江格希,你要做什么?”蓝心湄生气的朝他大吼。
江格希转移了阵地,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呵气:“你跟我的那些床照,我来之前已经烧掉了,不会再让安圣基看到了,难道你不该谢谢我?”
蓝心湄身体僵了僵,本来就是他拿着那些照片威胁她,现在怎么反过来变成她要感谢他了?
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不过听见江格希说把那些照片烧了,蓝心湄的心里倒是真松了口气。
烧了就好,烧了她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今天晚上,江格希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和他的衣服都被抛在了地上,如同他们黑夜里交缠的身影一样。
江格希喘着气,猛烈地撞进她的身体,逼迫她和他一起沉沦。
蓝心湄再次醒来时,江格希正对着镜子穿上外套,听到动静,往床上她的地方看了看,眼里却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刚刚的一场情事只是单纯的生理发泄般。
他把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便签纸放到她床头,漫不经心地说:“这是导游的电话,你起了就让她带你在镇上转一转。”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