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拒绝不了。甚至在李诚听到她的转述后,也沉默了。他迟疑道:“如果张痕天不怀好意怎么办?”
白安安立刻抱住他的胳膊:“我会跑的。我能保护自己。”其实潜意识里,她是觉得张痕天那么温柔儒雅,怎么可能强迫她?
这个时候,白安安还不知道。有的男人天生像一匹狼。被他看中的猎物,根本不可能跑掉。
虽然接到了“有程度接近张痕天”的新任务,但那次吃饭后,白安安至少有十来天没见到张痕天。
再次相遇的下午,白安安正穿着职业套裙,坐在龙腾宽敞、空旷的前台大厅。她正在为商务部打印一份合同。正全神贯注奋力疾书间,忽然听到一个含笑的声音道:“小姑娘,我回来了。”
她心神一颤,手上打错了两个字。她抬起头,看到风尘仆仆的张痕天。
今天的他格外不同。
他穿着脏兮兮的冲锋衣,脚下的运动鞋全是泥水,一脸青黑的胡渣。看起来男人极了。
唯独一双沉静的眸子,依然湛亮的望着她。
“我骑车去了十洞雪山。”他忽然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朵白色的小花,放在白安安面前,“雪莲,送给婉婉。”
虽然明知道他在追求自己,白安安心里还是抽了一下。十洞雪山吗?一个她想去很久的地方。她低头看着他麦色大掌正中,小小弱弱的白色花瓣。
一切为了任务。她对自己说。
“为什么你总是送给我白色的花?我看起来很像小白吗?”她终于问出心里疑惑,却也伸手从他掌心拿过那朵千里迢迢采摘的花。
张痕天哈哈大笑。白安安心里却暗暗有什么东西渐渐沉下去。
“多少年没送过女人花了。晚上吃饭,给我接风吧。”
一个月后,白安安正式成为张痕天的“女朋友”。因为内心真的有挣扎和担忧,所以她在面对张痕天强势而不急不缓的追求时,也表现得十分挣扎和担忧。这令张痕天对于自己最终“抱得美人归”,十分得意。
“陪叔叔去打球,好不好?”在给白安安打电话时,他会这么取笑她。白安安假装又气又笑,可是内心真的又想气又想笑。挂了电话,她拿出手机,看着李诚的号码,默默发呆。因为这个任务极为机密重要,李诚已经被上级勒令,短期内不准再见面联络。她觉得危险,她想和李诚说话――他的语气神态总是能让她镇定下来。可任务却不允许。
她跟张痕天第一次接吻,是他开车带她去香山顶上看日出。后来她回想,那一晚,他肯定是有预谋的。那么清亮的夜风,那么灿烂的星空,他带着她,站在红叶漫山的香山顶上,看着沉睡的北京城,每一寸风景都是醉人的。
一轮红日宛若玉盘,从云层破空而出。他就在那时,忽然搂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
他幽深的双眼,就是整个天空。
与李诚老实的询问“安安,我想亲你”不同,他的吻极为强势,不等她挣扎,就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这是白安安经历过最荡气回肠的一个吻。他扣着她的下巴,狠狠咬着她的唇舌。她满嘴都是他身上的烟草气味。
他将她柔软的身体扣在车身上,仿佛极为眷恋极为热爱。他吻得那么性/感决绝,白安安一下子感觉到一股湿热的冲动,从唇舌一路往下,沿小腹蔓延开去。
好不容易,他才松开她。白安安慌了,完全慌了。她跟李诚接吻,从来没有过这样激情的感觉。他们的吻这么不同,一个像沉静的海水,一个像激烈的暴风雨。海水只会令她安定,暴风雨却能令她粉身碎骨。
“小姑娘……”张痕天头埋在她长发里,他的鼻尖擦着她颈部的皮肤。只是这么简单的接触,也令她全身战栗。
“来,吻我。”他捧起她的脸,声音蛊惑。
白安安闭上眼的时候想,她是为了任务,真的是。
她想她完了。
这天从香山下来后,白安安直接给副局去了电话:“这个任务我没办法再继续。”
副局沉吟:“真的没办法再坚持?”
“嗯。”白安安声音有些发抖,“副局,他对我提出了非分的要求。并且他好像有点怀疑我的身份。”
她说了谎,但是副局信了。过了半个小时,副局又来了电话:“好,你今晚就离开北京。”
三天后,白安安坐在海南岛的沙滩上。阳光炽烈,周围的游客都在嬉笑,她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这是局里给她的大假。十天后,她直接去西南霖市市局报道。对于这个安排,她对上级感激不已。
只是在这里好几天,她居然很少想起李诚,反而频频想起张痕天。如果说以前还会有疑惑,自己跟李诚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可是对于张痕天,她却没有半点疑问。
那就是不同――真正的爱情来的时候,不需要判断,不会有犹豫。你的每一个细胞都被他吸引,你根本没有别的余地。
哪怕只有一天,只有一个吻,你已经没有转身的余地。在你察觉的时候,已经沦陷。
昨天,她打电话,跟李诚说了分手。李诚当时就说:“你冲动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