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再见!”懒懒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想叹气。唉声没出来,冷不丁发现床边站着首长的母亲。
“你是不是天生就爱撒谎?”欧灿冷冷俯视着因懊恼而表情耷拉的诸航,“我要为宝宝和绍华做亲子鉴定,也许会有什么意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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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四)
“好啊!”那样不止是有意外,还会有惊喜。
欧灿愣住,讶异她的轻快,或者讲像是无限期待。而对于刚才电话里的谎言,她却避而不谈,仿佛没必要回答。
“妈妈,你来了!”走进房间的卓绍华脚步有点匆匆。
“喔,我来找你有点事。”欧灿转过身,“我去婴儿室看过孩子了。绍华,以前你曾经讲过你身体。。。。。。”
“既然是病,总有办法治,只是需要时间。”他用眼神堵住她欲出口的话。
“你确定孩子是。。。。。。”在父母面前,绍华向来有分寸。自从突然冒出这女子出来,绍华变了。从前,在她讲话时,他从不会无礼地打断她。
“他的长相随我。”
欧灿无语以对。
诸航叹息,不敢苟同。
“你爸爸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不会消气。今天沈秘书打电话给你爸,让你做好思想准备,纪检组要找你谈个话,会有个处分。唉,我不知还能和你说什么。”欧灿仍然无法消化这件事,想想都觉得这是梦,不会是真的。
“诸航还没能进食,需要休息,我送你下楼。”
卓绍华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似乎聊的是件和已无关的事。
“绍华,你可曾后悔过?”欧灿激动地问。
“从不曾。”
欧灿苦笑,“不要送,我自己会走。”
阳光爬上了窗台,歪歪扭扭穿过树梢,伴着晨风射进室内,楼下的草坪刚修剪过,空气里飘荡着青草的气息。
走廊上杂乱的脚步声多了起来,每天例行的查房时间到了。
诸航属于成功的病人,查房医生经过门前却没有进来,流氓医生会单独折腾她。
睡过一觉,疼痛感消除了许多,随之漫上来的是饥饿感。隔着被子,她都能听见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我一会去单位有点事,等成功为你检查过后,先喝点粥吧!”卓绍华又回来了。
好窘,他也听见那饿鸣!
“好,你。。。。。。多保重。”他的单位不是那普通的机关、公益机构,那所谓的处分也不知是什么样。她如此寄语,有点像送君去前线作战,你可千万要平安回来哦!
他笑了,那笑意如流星划过夜空般,让人来不及捕捉。
“其实你可以实话实说的。”她替他打抱不平,“我挺你,绝不背叛。”
“我没事,委屈你了。”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相信她不是信口开河。
暑热渐消的秋日黄昏,他陪她散步。她住的四合院挨着城郊,走几步路能看到一畦畦的菜地。在路口的小超市,她停下,说要买点牛奶。
进门时,两人与一对中年男女擦肩而过。
“绍华?”女子扭过头,目光与他相遇。
他僵住,心里知道,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她是谁?”女子发现了怀孕的诸航。
他沉吟,想着该如何解释这件事的。
诸航下巴一抬,抢着回答:“我。。。。。。是他表妹。”
他无语了。
一直微笑打量着她的中年男子乐了,“我乍不知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她纳闷地看向他。
“千万不要讲是远房的,卓家有几个亲戚我比你清楚。”中年女子接过话。
他的爷爷是孤儿,后来参加红军,建功立业,成为开国元勋。膝下一子一女。这女子就是他的小姑卓阳,中年男子是她的爱人晏南飞。
诸航听完他的介绍,自责不已。
她原意是想维护他的形像,却弄巧成拙。
他很吃惊,真的,二十三岁的小姑娘,算精确点,是二十一周岁多几个月,却尽力张开那双纤细的手臂,想为他挡风挡雨。
“呵,还好还好,蓬毕生辉呢!”从阶级层面上来看,她绝对是高攀他的。
“那就好,下午见!”
“如果有什么责任,你往我身上推,没事的,我无党无派,无组织无纪律。”就差讲天不怕地不怕了。
她笑着叮嘱。
他摆摆手,走了。
勤务兵一直待在楼下,随时听从他的调用。出去访友或家庭聚会,他都是自己开车。这两天不行,他轻叹一声,敲敲额头,要想的事太多,精神一时不能集中。生命里突然多出一个小帆帆,多的何止是责任啊!
经历的意外多了,却哪一年也没今年多。
上班时间已过,大门口非常安静。车滑过岗亭,士兵抬手敬礼,他缓缓闭了闭眼。
该庆幸是在军事部门工作,没人有闲情打听别人的八卦。他有孩子这件事,事实上知道的人并不多。
微笑和迎面走来的同事相互敬礼问早安,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
秘书告诉他,成书记在办公室等他。
成书记是成功的父亲,与他们家住一个院子。私下是熟悉的长辈,工作上是他的上级,分管思想工作。
他敲门,听到里面叫“进来”,忙立正敬礼。
“坐!”成书记拿下鼻梁上的眼镜,高深莫测地看了又看他,然后起身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