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当着尔芙面前,那副温婉体贴的长姐样,这会儿更是被丢到了天外去,语气中满是鄙夷的蹙眉道:“那丫头可曾说过她们府里的事情?”
“那个丫头,你还不晓得?
那就是个满脑子浆糊的糊涂虫,指望着她能了解四皇子府里的秘密,还不如指望着玉清、玉冰那俩丫头呢!”郭络罗氏似是早就习惯了尔柔这幅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两张脸。倒是毫不介意地径自坐在了床上,一边从床里摸出了一枚锦盒送到了尔柔跟前,一边满脸嫌弃的瞟了眼厢房,低声说道。
“额娘要是当年善待她几分。吩咐嬷嬷仔细教导着,何至于到现在这样,好好一个亲王府里的侧福晋对府里连一点帮助都没有!”尔柔看着锦盒里一叠厚厚的银票,这脸色总算是好转了几分,但是语气仍然是冷冰冰的。更带着几分迁怒地看向了郭络罗氏,似是埋怨郭络罗氏将尔芙的底子养坏了。
——若是尔芙能瞧见尔柔这幅样子,尔芙一定会竖起大拇指。
给这位向来对她很是亲近的嫡姐封个影后,送上个奥斯卡小金人啥么的。
同时,尔芙也会好好给郭络罗氏洗白一番。毕竟便是郭络罗氏教导得再细心,她这个冒牌货还是不能学会那些宅斗的手段,也不会作死的去揣摩四爷的心思,透露给明显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瓜尔佳府里这帮人好伐!
只是这一切,尔芙并不知晓,在她心里。尔柔还是个不错的姐姐呢!
“别说那死丫头的事情了,如今你在宫里可好?”郭络罗氏有些心虚的瞟了眼外面站着守门的宫女,低声问道。
“好,怎么能不好!
除了几个连进内宫资格都没有的答应,恩宠能比我更胜些,但是圣上一直也没有让她们停药,不过就是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压根不需要放在心上。
至于其他人,也早就已经是人老珠黄的昨日黄花了。
更何况我现在还是堂堂正正的一宫之主,又有小阿哥傍身。那些人哪还敢像以前似的找我麻烦了!
而其他妃位上的老人儿都是跟着圣上的老人,聪明着呢,一心帮着自家儿子在圣上跟前刷存在感,自然不会无端端的和我对上。正忙着拉拢我这个皇上的新宠呢!
现在,我就担心一件事……”
说到这里,尔柔的声音又低了些,抬手示意郭络罗氏侧耳过来,这才继续说道,“圣上到底已经年老。虽说早已经立下太子,但是我总是觉得他对太子的态度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可是我又没看出他属意哪个皇子,难不成真是那位……
要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便宜了那丫头了!”
话到此处,尔芙和郭络罗氏都沉默了下来,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尔柔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厉色,一双和郭络罗氏有八成相似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郭络罗氏那双凤眸,似是要吃人一般的咬牙问道:“我记得当日额娘说曾经让人开了绝育药给她服用,为什么她还能连连产子?
莫不是额娘已然忘记了您和阿玛怎么将她的父母亲族通通赶出京去,又磋磨她这么许多年的事情,打算舍弃了我这个依附着老皇帝为生的亲生女儿了?!”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郭络罗氏闻言,脸上展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急忙摆手道,“你是额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额娘怎么可能舍弃了你,只是当日那药是额娘亲眼盯着她喝下去的,至于为什么她还能连连产子,别是太医瞧出了究竟给开了什么调理的药汤吧!
毕竟她初入王府时,几次受人算计,那段日子可是汤药不离口的喝着……”
“真是无意中破解了绝育汤的药效是最好!”尔柔冷冷一笑,“不然若是被她察觉出什么来,到时候额娘在阿玛那里可是脱不开干系的,毕竟阿玛这些年对她什么样子,额娘也是看在眼里的!”
郭络罗氏面颊微微泛红,连连点头,表示等今个儿过了就让人将玉清和玉冰叫进府来说话,保管不会让当日的事情漏出去就是,同时也硬起了腰杆,看着尔柔,语气不善的说道:
“虽说你如今成为了皇上的宠妃,可到底我也是你的额娘,你这般对我颐指气使的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反倒好像我欠了你的一般!”
“是不是欠了我的,额娘心知肚明!”尔柔鄙夷的看着郭络罗氏,一直看得郭络罗氏又气短地坐下身子,这才语带不屑地开口说道,
“当年,我不过就是瓜尔佳府里格,若是没有宫里人出力在皇上面前几次提起,皇上那显然已经看惯了江南女子柔情蜜意的性子能突然下恩旨召我入宫?
自打进宫以来,宜妃郭络罗氏几番找我进翊坤宫说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可不是尔芙那丫头一般的傻子听不出来!
若不是有额娘这般插手,我便是一定要参加选秀,也该是被指给与我年岁相当的皇子、宗亲为福晋、侧福晋,何至于陪在已经土埋到脖子根的老皇帝身边,做个不起眼的贵人……就连此番能被晋封妃位和之前晋封嫔位,亦是我自己个儿求来的,不然我就是宫里最尴尬的存在了吧!”
尔柔突然进宫,确实是她郭络罗氏透过与她同宗的宜妃郭络罗氏安排的,但是这并非她的原意。
那时,她看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