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盖爬下软塌,举著胳膊说:”求娘娘救我,救我啊!”
众人见”玄女娘娘”转而看著院中的道长说:”你这大胆童儿,可是你焚香邀仙?”
眼见著小江说的一字不差,韩重心内欢喜,脸上装作惶恐撩起道袍跪下:”正是小道,小道没想到竟然惊动娘娘仙驾,求娘娘恕罪。” 心内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君父,今日跪了亲亲小江也不冤枉。
小江在树梢上站著抿嘴用心想著自己的说词,下面该是什麽了呢?
众人抬头偷看娘娘沈默不语,除了马盖,心下都想一定马盖他坏事做多了娘娘心下不满。果然,听到娘娘开口说:”哼,你竟敢替他邀仙脱罪,你可知他......他......”
众人等了半晌也不见娘娘说下文,偷眼窥著仙容。远远的,娘娘笑容敛了,眉头深锁。
小江忘了说词,只记得下面应该严厉地冷冷地,说不能救他的原因。韩重暗自摇摇头,他站得那麽高,想给他提词儿也不能够。
没人敢大声喘气,小江心一横,运气袖底劲风暗送,只听一声巨响,韩重面前香案应声而裂,断为两半。果品香烛撒落在地,韩重忙把香炉扶正。
众人一看娘娘雷霆盛怒下如此威力,不由心内惊惧。小江忘词儿在韩重意料之中,韩重随机应变上前大呼一声:”娘娘息怒,小道一心渡人只念马刘氏心善,娘娘恕罪,小道也知道这人颇多恶行,若娘娘仙忿难平要替天行道,小道断不敢阻拦啊!”
那马盖一听慌了,也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地上前哭喊:”娘娘饶命,小民知错了,小民上有老下有小,忘娘娘开恩啊!”
小江见这招管用,不由得眉开眼笑,也不言语,对著院子里的几棵树连拍几掌,打得树杈断裂倒地,腾起尘土阵阵,众人躲闪不跌。
闹腾了一阵,小江累得舌头都快伸出来了,胸中浊气翻腾真气用尽,眼看著树梢上快站不住了。韩重在底下看著揪心。
那马盖和婆娘二人连声哀求叩首不断。韩重朗声道:”求娘娘息了雷霆之怒,慈悲为怀,饶他一条生路,小道自会渡他向善。”
马盖忙顺竿爬:”娘娘饶命,小得愿献出金银财宝供奉娘娘,从此後吃斋食素,戒酒戒......色。”说到这儿,还不忘狠狠看了”娘娘”一眼。
先前的台什麽好了,眼睛看著韩重,韩重轻咳了一声,扯著自己的衣袖。小江眨巴眨巴眼睛猛醒,一扬手,袖中备好的一条白绢卷轴飘飘洒洒地落下。
”哎呀!快接快接娘娘圣物!”韩重踢了马盖屁股一脚,马盖忍著浑身疼痛把卷轴接在怀里。
韩重作揖道:”娘娘仙思难测,恕小道愚钝,娘娘赐白绢一条,是......”
有韩重提点,小江知道下面该说什麽了,在空中稳住身形道:”世人恶行善道天庭地狱莫不知晓,轮回六道是......(应说:是人是妖是畜)......是猪是狗是小鸡尽在这一世所作所为。”
马刘氏磕头如捣蒜恳求说:”求娘娘看在信女虔诚,救救我相公吧。”
只听到”娘娘”说:”马刘氏,你虽有仙缘却贪恋红尘,可惜。念你奉衣之德,让你丈夫将所做坏事亲笔一一写在这绢上。”马盖听得心中一愣,这岂不是招了罪状?!这要是落在别人手里......
仙家接著说:”......亲笔画押後,由童儿做法在案前焚烧,本仙替他遮挡一二。只是此後,你夫妇二人要多做好事,莫要再做恶事。”马刘氏叩首不迭,马盖心中却是半信半疑起来。
香炉中信香渐尽,韩重手中宝剑轻挥挽了个剑花,小江一看立时抽身就飞走,树枝钩住一条销金彩带,他的人影已经消失在空中。
”信香燃尽,仙家不能逗留,小道尽力了。我也不瞒你,马大爷你罪孽深重,不日便有杀身之祸,是否照娘娘所说,你们看著办。”韩重眼见马盖犹疑恐吓说。
马盖招手叫过妻子来:”你让小厮骑快马赶到‘玄心院看看那法衣可对?再看看那两个小道童,我怎麽觉得有些不太对呢?”
马刘氏顿足,小声道:”我的老爷,保命要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不是神仙,哪里能在空中飞舞?还能有裂石断树的法力?你就写了吧,反正也是要烧掉,难道竟放著神仙也不信吗?你没听京都送信的说,平王连国相也不敢去惹他,若是那什麽将军把他招来,到时候可怎生是好。”
马盖沈思片刻,命人取了笔墨,抖著手在白绢上写下自己所作所为。可是坏事儿干太多,写到最後竟写不开了。”这,这可怎麽办?”马盖问韩重。
韩重冷声说:”拣那重大地写,仙家谁去管你偷鸡摸狗的事儿。”
韩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