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矿就要塌了,我们要是跑的话立刻就能塌了。”阿八激动的说道,回忆当时的那一刻,还忍不住发抖。
那倒是,谢老夫人点点头。
那么多人乱乱的跑,只能加快矿塌的速度。
“所以我就唱了山神翻身的号子,让大家都停下脚步。”阿八激动的继续说道。
谢老夫人终于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了。
“你是说,发现矿要塌的时候你们还都停下了?你们不是那一刻就开始跑的?”她问道。
“当然不是,何止呢。”阿八说道,“等我们跑开了,矿才开始塌的,我当时就在塌的矿洞口,要是矿塌的那一刻跑,我早就死了。”
“对对,我听到了,我听到当时有人喊一声跑,然后我才开始跑的。”
“我也是我也是,我记得跑了一段之后才听到矿塌了的,就这样我还差点被泥石砸中。”
矿工们七嘴八舌的激动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昨日死里逃生慌乱不堪,又被赶来的谢家的人驱赶关了起来,现在平静下来事发时的细节都想起来了。
现场议论纷纷比手画脚,乱糟糟的盖过了阿八的声音。
谢老夫人神情怔怔,手握紧了扶手。
“这不可能。”她喃喃说道,一面摇头。
等到人能发现矿要塌的时候,这个矿已经是迫在眉睫立刻就要塌了,根本不可能给人这么多逃生的时间。
他们不仅停下来脚,听这意思还停了好一会儿,然后还在某一个人的一声号令下才开始跑,而且还跑出了一段时间后,矿才轰然塌陷。
就好像一个人要倒下了,却又被人突然扶住……
谢老夫人猛地站起来了。
这动作让乱哄哄的矿工们停下了说话,都看向谢老夫人。
“撑山骨。”谢老夫人说道。
什么?
矿工们怔怔不解。
“撑山骨!”谢老夫人声音拔高,伸手抓住阿八的肩头,“是谁,竟然会撑山骨?”
阿八被喊得愣愣,感觉抓着自己肩头的老夫人的手在剧烈的颤抖,他忙惶惶叩拜。
“大丹主….”他说道。
话音未落又被抓了起来。
“你快说,是谁,当时,撑住了山骨?”谢老夫人再次喝问道。
阿八终于听清楚了,神情也是惊讶。
山骨,他知道什么叫山骨,当时矿要塌时,就有一个老矿工说了如果是山骨断了这半座山都会塌了。
那现在看来真是半座山塌了,可见真的是山骨断了,但他们却能在这种状况下,得到时间跑出来,那必然是有人撑住了山骨,这才给了他们逃生的时间。
“你们都站着别动,我进去看看,或许有办法。”
阿八的耳边响起那个年轻人的话。
他有办法,是他……
“是谁?是谁撑住了山骨?”谢老夫人抓着他的肩头问道。
“是安哥俾,是安哥俾。”阿八喊道。
…………………………………………………..
“安哥!”
谢柔嘉终于在一个简陋的草屋前看到了安哥俾,她急忙跑过去。
安哥俾正赤裸上身往伤口擦药,见她过来忙有些慌乱的抓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去。
谢柔嘉有些好笑。
有什么可遮挡的,又不是没看到过。
这个念头冒出来,谢柔嘉只觉得一阵反胃,脚步猛地停下来。
那些过往,并不是愉快的。
也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不仅不能忘记,现在反而不得不常常见到他。
“柔嘉小姐?”老海木的声音响起。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这个称呼,虽然老海木听到过邵铭清喊她姓谢,但这个女孩子却并不承认,他便也不再问了,也跟着大家用柔嘉小姐来称呼她。
江铃和水英也跟了上来,看到停下脚面色发白的谢柔嘉,忙紧张的搀扶住。
“小姐,我就说嘛,你得休息一下,昨天你也肯定受伤了。”江铃急道。
谢柔嘉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没有没有,我没事,我没受伤,我就是刚才跑的太快,扭了一下脚。”她说道,对江铃笑了笑,再看向前方。
老海木端着一碗药,安哥俾也站了起来,二人神情紧张的看着她。
谢柔嘉冲他们也笑了笑,抬脚迈步过来。
安哥俾低下头转开了视线。
“柔嘉小姐也受伤了吗?伤到脚了吗?”老海木问道。
谢柔嘉摇摇头。
“没有,没事的。”她说道,站在了安哥俾面前,“老爹,我想跟安哥说几句话。”
老海木哦了声。
“给。”他说道伸手递药碗,借着递药碗给安哥俾使个眼色。
安哥俾看懂了父亲的眼色,想起了昨晚的对话。
昨日他也被当做受伤的矿工送回了家,晚上的时候给老海木说了这次的事故,同时也再次询问自己为什么能察觉到事故。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安哥俾说道,“我在大矿上就有过几次,我好像总是比别人灵敏一些,爹,是因为你教我的那些话吗?”
老海木点点头。
“是。”他说道。
“爹,那到底是什么?”安哥俾问道。
老海木却摇摇头。
“不知道,没有名字。”他说道。
没有名字吗?
安哥俾想到那个女孩子喃喃而出的三个字。
“爹,你教我的那些话,除了你我还有别人知道吗?”他问道。
老海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