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仁心里乐得开花了。他早就期待西蒙这副样子了。
不得不说,巴黎的夜里的灯光很美。
叶骁执意要走回住处,两手交叠使整个身子贴在谭逸辰胳膊上。
“想说什么?”他一早就看出她欲言又止。
“嗯,撇撇……”叶骁在思忖她以怎样的立场来表达,“天乙那个案子的进展怎么样了……”又忙不迭地补上一句:“如果涉及商业机密你可以不回答,听我说就行。”
“嗯”
“‘嗯’是什么?”
“商业机密,即不为公众所知悉,能为权利人带来经济利益,具有实用性并经权利人采取保密措施的技术信息和经营信息,它存在于拥有者的主观定义。”
“?”叶骁听完这一摞定义,不知何意。
谭逸辰用空着的那手替她拢了大衣领子:“换股比例以及现金支付金额都已谈定,这个月23号天乙停牌。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你知道刚刚和容仁一起的是谁么?”
谭逸辰知道这人身份恐怕不一般,却逗她:“灭绝”
“跟你说正事呢”叶骁搁他的大衣口袋里捏了他的掌心,“她是天乙的副总,公司第三大股东,也是容仁名义上的姑姑。”
叶骁没有觉察到他一丁点的异常,“早些年容百川那个堂姐?”
“嗯……”
谭逸辰对此人有所耳闻,当时可是轰动泉城的巾帼。静听她说些详细。
所谓狐狸
容千惠再能耐,却疏忽了一点。
容仁是万不会公然与“大哥”容弈对抗的,且不说被外人耻笑了去。虽不是眼皮子底下,但容仁在法的所有产业可都是在容百川的掌控内,容千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影响力的壳,借这个壳做掩护。然而,这么大一块天乙,容仁若想要吞下来,动静必定会惊到容百川那儿。
他还没蠢到那步田地。容百川的宠爱不是任他来挥霍的,尽管他一度想如此。他更多的是对这个儿子的愧疚,以此为他那场无疾而终的情动寻找掩耳盗铃式的平衡。
容弈想一口吃个胖子,没成想噎着了,长桌另一头的他倒是想笑来着,可容百川在列,虽然没必要走过去给他拍拍背,也断不能落井下石,可劲儿用旁人的手拿了往他嘴里塞。
可21号,就在21号这天,没有一点预兆地,天一科技在香港联交所停牌了。
但凡股票停牌有三大原因:
一、上市公司有重要信息公布,如召开股东会,增资扩股,重大收购兼并、投资以及股权变动等;
二、证券监管机关认为上市公司须就有关对公司有重大影响的问题进行澄清和公告时;
三、上市公司涉嫌违规需要进行调查时。
贺蓝天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正在陪贺夫人用早餐,当下掷了碗筷,赶去公司。
容千惠到底是整出个幺蛾子了。
偌大的会议室,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容千惠摆出了筹码,既然天乙停牌,那么必然要给公众一个说法,第一条是唯一的选择。
天乙科技抢先停牌,那么与谭氏的并购就丧失了主动权,容千惠理所当然地认为贺蓝天会接受自己的条件。然而,好像是挨得越近,她倒忘得越远,贺蓝天从来就不是一个被钱左右的人,他之所以把天乙归到谭氏科技名下并非全为了那些利益,谭逸辰在收购案外更有一个大概的发展蓝图,这让他甚为欣喜。
而当下,容千惠的野心打乱了这一切,在谭氏眼里这是背信。
贺蓝天一声不吭,走出会议室,他需要给谭逸辰一个解释,给谭氏一个明确态度,也是为天乙科技抓住一个机会。
巴黎现在正值午夜,半个钟头前李姐打断了一场酣畅淋漓,身在法国的谭逸辰本因为浪费千金一刻而恼,得知这码子事,他倒没大怒,可从那稍纵即逝的一下扬眉,叶骁看出密云不雨的架势。
谭逸辰关了手机,春宵一刻值千金,以一技之长,一柱擎天,一马当先,一炮而红,一鼓作气,一气呵成,一泻千里!
贺蓝天一直联系不上谭逸辰,到了谭氏一律被李姐挡下来,只说谭总人不在国内。不得已对外宣称天乙科技内部整顿,停牌至何时是未定。
直到北京时间的当天下午——巴黎的早晨,贺蓝天总算拨通了他的手机。而此刻,谭逸辰正在厨房里悠然自得地准备早餐,叶骁被折腾到早更上,一丁点儿的力气都提不上来,搁床里补眠呢。
对于热锅上的蚂蚁贺蓝天,谭逸辰一改往常,极有耐心地与他打起太极,继而客套地挂了电话。
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有乞丐,可很难有一个地方的乞丐像巴黎的乞丐们一样。他们乞讨,仅仅是通过自己的方式展示自己的需要,而非一定要得到什么,你所需要做的只是静静地聆听他们的诉说,然后留下点什么或是只带走一个巴黎的影像。
从小公寓到学校只消几百步,每次到校门口,叶骁总能望见远处那条街上赫赫有名的咖啡馆边上有个老人,同他一起的是两只狗,一只通身是卷卷的白毛,另一只是棕色的短毛犬。它们不叫也不乱窜,始终乖乖地呆在主人身边。
那支卡农深深地打动了她,给予那时的她很大慰藉。自后的每天,经过校门,叶骁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条街,小提琴的悠扬纵是隔了好远依然可以闻见。
就在这家咖啡馆的隔壁,是新开的一家中餐厅。令她费解的是,这家餐厅一直送到门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