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滴答的余雨,口气带点自豪,“我还被雨淋了呢。”
哪有卖可怜,人家还没买账呢,就先自己说出来的!
“你......”千雪懵了,相公有骗人的能耐,怎么做事这么不会拐弯呢!“先进来再说!”她怕相公着凉,只得先放下火气了。
箱子里拿出一身黑色刺绣着云纹的袍子。给他把头发擦干,再伺候他换上黑袍,整理前襟,“我可不是担心你呦,我是怕人笑话我,不然我才不管呢。”
笑见歌一棵大树似的伸着双臂,享受千雪给他穿衣的过程,眼光定在千雪的眉眼。“你和我成亲前,在临江你家中,我也在门外站了很久,记得么?”他说时还带些笑意。
“记得,你把我家门弄坏了!”她抬眸狠瞪他一眼,“刚才下雨的时候你怎么不破门而入呢?”
“这次我没理嘛,呵呵,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开门呢......”
“人家睡!”说到这儿,她觉得自己不该再说了,已赏了这罪名在身的男人很多句话了。“我才不给你开门,淋雨淋刀我都不管。”说罢把笑见歌推开,讽刺了句,“你可以去万花楼避雨呀。”
“呵呵!”
“你笑什么?”千雪气愤又回瞪他,自己气的肺要炸了,他还笑?
他伸出长臂,抚了下那娇怒的脸蛋,“我喜欢你像现在这样发脾气,怎么放肆都可以,别再像上午那般冷漠待我。”
千雪闻听敛回怒颜,语气又冷了。“是你自作自受。”
“没错,我是罪有应得。”他贴上去,怀抱住娇娇懦懦的小个子,在那秀巧的耳边呢喃,“怎么罚,我都认。就是别不理我。”
“放开我!”
“不放!”
这边气氛刚有缓和,兴许再往下就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谁知,客栈伙计李三郎这个时候跑来了,“掌柜,不好了!客栈来了几个收保银的,把咱那凳子桌子都给砸了,说要找掌柜!”
收保银的就是一群无赖抱团去各个铺子要银子,美其名曰“收保银”。交了银子,那群无赖就不找事,不交就惨了,轻则砸店,重则把店家打个半死。
“镇上一向太平,怎么有收保银的呢?柳和呢?咱客栈里不是有人么!”千雪问。
“柳和和燕公子被易掌柜请到雕花楼去吃鲈鱼了。咱家那几个人哪儿是那些人的对手啊!张元都被打了!”
废话不说,全匆忙赶回客栈!
缘来客栈进门的一楼厅堂被砸了个稀烂,因缘来客栈是新开张的,这帮混混想先给个下马威,日后收银子就容易了!
砸了一楼,这几人到二楼去晃荡。毫不顾忌闯进一间房,还把客人给打成鼻青脸肿!
笑见歌等人进来时,这混混的头目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坐着呢,衣襟不系,坦着胸膛,不是好人就写在他脸上!左右两边五个癞子模样的属下。
“来啦,笑掌柜!你再不来,哥几个都快把你这儿拆了。”
笑见歌未动怒,款款迈过门槛,脸上毫无风波。开口音色不急不躁,“各位来的真不是时候。把我这拆了这类夸口的话就别说了,直接点,说说来意吧。”
“来意你的伙计没告诉你?”混混的头目歪扬着脸。寻衅的嚣张气焰很招人烦。“说哥几个来的不是时候?这可是老借口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这不景气叫不出保银啊?”
笑见歌仍无表情,凭空多添了些深不可测。“呵呵,实不相瞒,这小客栈刚开不久,真没赚得几两银子。”讲到这儿,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没赚是真,可银子金子嘛,我还是不少的。方才说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是指你们到来扰了我与内人谈天。”
“哈?”
一个沉不住气的癞子道:“装什么笃定?其实你吓的快尿裤子了吧?”
其余几个哈哈大笑!
那头目一拍桌子,狠下目光,威胁说:“口气倒是不小!还银子金子的。原本想找你要三十两银子的,现在要五十!”吩咐两边,“不给就砸!”
“五十两!”藏在相公身后的千雪听不下去了,叉着腰,对那人抗议:“你们比土匪还心黑呀,张口就要五十两,干脆把客栈送你得了。有病!”
“哎呦,哪儿冒出来的娘们!”那些癞子目光都看过去。
笑见歌皱眉,有了怒色,阴沉道:“说话给我注意些,否则,我会割了你们的舌头!”回身对千雪说:“你和李三先出去吧,这儿就交给我。”
就算身无佩剑,可他那一身武艺,打这几个简直就是动动小手指的事!
李三郎把千雪往出拉。
“不准走!”混混们的头目指着千雪,下令:“把那个小娘子给我抓住,长得还不错嘛!”一副摩拳擦掌的下作样。
得令的混混们还没来得及举步呢,笑见歌闪电般的速度已把他们的头目揪着头发拎离地面!!
他头皮都快被揪去了,脸被拉的走形跟鬼似的,双脚直蹬,“哎呀!哎呀!快松手,我的头发。”
笑见歌清眸绽寒光,麻木的脸很阴森,此刻若有剑在,手里拎着的就只是个人头了。“只有一点,我到什么时候都忍不了。那就是敢伤她的人!”
说罢,笑见歌抬手将一个大活人扔出,那人撞破窗棱,从二楼掉下去!
不知折了几根骨头,疼的吱哇直叫唤!
“掌柜的......”门口的李三郎一脸愕然。
把一个大男人扔下去,得是何等的臂力......当了缘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