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胸腔一起一伏而一滴滴往下掉。
深夜里的牢房里,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就只有这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晃得人心慌。
韩奕手中的鞭子时不时地在地面上敲打着,啪啪作响,男人承受不住,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韩奕走到第二个人的面前,同样是甩着手中的鞭子,“你说。”
第二个男人后怕地缩了缩,看着前面已经昏迷的那个,眼睛里全是恐惧,“大人,小的是真不知道啊,前两天,明明前两天孙叔一家都还在的,孙鹏还来着我们喝过酒的,谁知道这一眨眼就不见了啊。”
韩奕拧眉,“前两天,什么时候?”
男人缩着脖子,“就是我们,我们追,追,追杀那位小姐的第二天,不不不,是第三天。”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孙鹏就回家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男人说着又看了看韩奕,见他神色依旧不见什么变化,想到他刚刚面不改色地甩了第一个人的那一鞭子,身体不住挣扎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真的就这么多了啊。”
“呵呵……”韩奕止不住笑。
眼前的这些人自抓回来就一直在审问,但是直到现在,仍没有赵桑榆的消息。
他心里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却又忍不住幻想,幻想下一个能说出些什么。
赵桑榆失踪的越久,他心里的暴戾就越大,如果不是两世皇帝的经历,他现在恐怕已经忍不住杀光这里的人了。
韩奕抬起手,不见他又什么动作,鞭子似活了一样,灵活地卷在第二个人的身上,且越卷越紧。
空气里立刻想起了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声。
牢房里的其他人立刻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就连在一旁看着的人也觉得牙酸,一个个缩着脖子,生怕引起韩奕的注意。
外面,连翘几乎一路疾驰闯了进来。
牢房的大门被撞的咔吱作响,又幽幽地闭上。
连翘跑到韩奕的面前,“主子,红袖有消息了,赵小姐没事。”
韩奕愣了一下,手上的鞭子落了地。
“说!”他冷着脸,可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脸上的激动。
连耀嘿嘿笑了两声,见韩奕脸色转冷,立刻正经起来,“刚刚外面的兄弟传消息说再西北方向出现红袖的联络信号,她们都没事。”
韩奕当即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接着,面色又忽然凝重起来,“你是说西北方向?”
连耀点头,脸色也不复之前,“兄弟们传消息来说在西北,虎煞关。”
“你说什么?”韩奕当即变了脸色,声音几乎压着嗓子,一字一顿,“虎!煞!关!”
“是。”连耀点头,“属下确认了很多遍,不会出错的。”
顿了一下,连耀勉强笑了一下,“主子,红袖是您亲手训练出来的,有她在,赵小姐定不会有事的。”
“虎煞关地处西北,以游牧名族居多,民风彪悍,就连几岁孩童都敢当街杀人,你敢和我说没事!”韩奕看着连耀,眼神冰冷又空洞,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冷,“更何况现在正式秋冬时节,那里最乱的时候。”
连耀看着韩奕张张嘴,低下头不敢再回话。
牢房里落针可闻,就连原本呻吟着的土匪一个个都禁了声,动都不敢动一下。
初晨的阳光透着牢房最上方唯一的小窗洒下点点斑驳的光影,韩奕站在光影中,身形一半明亮一半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破土而出。
良久。
韩奕幽幽地转身看了一圈被绑着的匪徒,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都被他没有温度的眼神吓得抖了几抖。
转身看着连耀,韩奕的脸色渐缓,“你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务必挖出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天亮了,病了这么久,我该进宫去见见父皇了。”
“是。”连耀弯腰,声音铿锵有力,“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
肆虐的狂风呼啸着,黄沙漫天。
赵桑榆皱着眉看着外面,心里简直日了狗了。
谁能告诉她,这里的天气为什么这么糟糕。
前两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望无际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找到房子的第二天,转眼变了天色。
温度越来越低不说,沙尘暴连续几天都不停歇,好多次,她都半夜被外面肆虐的风声吓醒。
揉了揉眉心,赵桑榆关上窗走回房间坐好,等着红袖回来。
这些天,因为天气的原因,虎煞关里的几乎见不到人,甚至连很多的店铺都关了门。
她的身体素质不行没办法出门,只能让功夫好的红袖每天出去一趟,一点点带回来她们需要的东西。
而红袖每一次出去,赵桑榆都提心吊胆,生怕她会因此出什么意外。
屋子里空荡荡的,这个世界没有手表这种可以记时的东西,赵桑榆无法判断时间,等到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她急匆匆跑过去,却发现似乎是隔壁传来的声音,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赵桑榆皱着眉,搬过来这几天,她只在第一天见过对面的那一家人,是一个四世同堂的家庭,看上去很幸福。
但是此刻,对面却是闹哄哄的,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大人的惨叫声,以及嚣张的笑声。
赵桑榆紧抓着门闩,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对面的动静。
忽地,响起一声尖利的惨叫,“我的孩子!”
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