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墙没动静,顾屿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人声,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几分冷意道:“莫要装神弄鬼,深更半夜离营乱走,按军规当责十杖。”
“别,别……”荒墙后头你推我拉出来了三个垂头丧气的年轻士卒,一见顾屿的打扮和他手里的防风灯,三人就更吓坏了,一个劲地给顾屿磕头道,“大人,我们不是有意擅离职守的,位置上都有人跟我们错开换一刻钟,实在是夜里风太大,兄弟们遭不住,就轮着过来暖和暖和。”
军中的口音五湖四海,但基本都逃不开官话的路子,开口的年轻士卒大约是官话比较好,这才头一个说话,顾屿见这三人身上都还只是鼓囊囊的军棉衣,冻得缩手缩脚的样子,紧蹙的眉头略松了松,说道:“罢了,都起来吧,这几日天寒地冻,整夜值守也是难为你们了,本官就当做没看到,你们回去吧。”
三个士卒连连磕头,千恩万谢着爬了起来,就要回到值守的地方,只是还没走出多远,一个最矮的士卒就动了动耳朵,一咕噜趴到了地上,顾屿手里的防风灯正照亮了他的脸色,带着些惶恐和惊疑,没等顾屿多问,其余两个士卒也趴到了地上,三个人趴在不同的方位上,都确定似地听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