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为什么不去啊?”
“没钱。”姜辙依旧是那个回答,甚至都没正眼瞧杭息一眼,摆摆手说,“在主人回来之前,你们随便玩吧。”
杭息察觉到了姜辙对自己的冷落,讪笑了一下,慢了两步凑到陈似锦边上,说:“似锦,你今晚一定要回去吗?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说话呢,连夜赶回去会不会太着急了呢。”
陈似锦心想,白天我待着的时候也没见你过来好好说话,魂都被狼人杀和赛车勾走了,哪里还能想得到我呢。不过嘴上却带着无辜的笑,回答他:“可是,姜老师说我上次民法默写得太差了,让我回去好好看书,别在外头疯玩。”
姜辙在前面听到了,侧过身子看了眼陈似锦,那样子似乎是想说陈似锦的胆子也忒大了点,竟然敢在没有和自己串词的前提下就张口谎言,难道不怕自己不给她圆谎吗?
陈似锦却已经笑嘻嘻地拉过那位女生,说:“老师,晚上我俩就麻烦您了。”
姜辙挑了挑眉,头一回觉得陈似锦这个女生,还是有点脑子的。
☆、那些生活的玩笑(三)
如果李俊波之前没有胡口乱说学生妹的话,姜辙的举动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现在,姜辙八点就走了,还带走了一个女生,夜色沉沉,月色皎洁,怎么也透着点暧昧的味道。
倘若这件事放在旁人身上,倒也算了,可偏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姜二公子,学生又怎么了?况且,他也不过只是个代课老师而已。
陈似锦在屋子里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身旁的人有意无意地勾过来玩味的眼神,她不是不想理会,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现下倒是不错,她搂着女生的肩膀,便笑嘻嘻地对姜辙说,像足了一个蹭车的学生。
姜辙慢条斯理地说:“还有别人要回学校吗?我可以一并捎回去。”
几个男生互相看了看,只有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弱弱地回了一声。
最会玩闹的人不在,几个学生也都放松下来,暂且都不打算回屋,就在屋外的休闲椅上坐着,喝酒吃糕点,莹莹润白的月光披上了树梢,融入了亮堂的灯光中,把最后一点自然消失殆尽。
张锦琳拿了一杯酒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姜辙的身边,递给了他。
张锦琳和姜辙不太熟悉,在知道他是学院里的老师的时候,她还惊慌了一下,可后来在玩狼人杀的时候听宋河奇说了很多关于姜辙和李俊波的事情,心就慢慢放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种好奇。
“二公子,喝杯酒,说会儿话?”张锦琳弯着眉眼说。她出身不错,家里开了一家文具公司,父母应酬的时候总喜欢带着她,她才多大,但许多场合已经能应对自如,独当一面了,连宋河奇都称赞她是部门里的交际花,带出去绝对不会丢脸。
姜辙本来自己挑了一条离他们很远的椅子坐着,查看邮箱里的信件,不防还是被人打扰了。
他面无表情地收了手机,懒洋洋地抬头看了眼张锦琳,目光淡淡地停在她递过来的高脚杯上,里面漾着葡萄酒,鲜红的色彩让他有些不舒服。
“谢谢。”姜辙接过酒杯,也不喝,就放在旁边的位置上,这下张锦琳连坐下的机会也没有了。
张锦琳的目光滞了滞,但很快又笑着说:“二公子怎么会想到来杭大教书啊?”
姜辙这次连眼皮都懒得掀,垂着眼睑,说:“这是私事。”
张锦琳终于意识到哪怕是自己这样的交际花今日也会挫败在姜辙的手里,她便放弃了继续交谈的念头,礼貌地说了声:“祝二公子玩得快乐。”就走了。
陈似锦在餐桌上挑拣吃食,酒庄里大概有法国来的私厨,每道菜品都装盘得很讲究很精致,只可惜分量不多,她已经吃了五盘了,肚子才饱了一半。和她同坐的女生瞪大了眼睛,活像见着一个饿死鬼,闹得陈似锦也不好意思了,琢磨着要挑盘油腻腻的一口下去就饱了一半的菜。
“你可以尝一下圣雅克扇贝,刚好我看见这里有夏布利干白,两者可是绝佳的搭配啊。”杭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悄无声息地站在陈似锦身后给她出主意。
陈似锦看了眼扇贝,然后拿走了土豆泥焗牛绞肉。
杭息:“……”
陈似锦拿了盘吃的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好好享受一下,张锦琳刚刚说的没错,来这种地方,她虽然损失了两天的工钱,但确确实实是赚了不少,毕竟天知道这里的一盘菜下去一口值多少钱。
杭息快步追上来了:“似锦,似锦,我记得你刚好配给法学系的老师做学生助理,是姜老师吗?”
陈似锦在檐下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杭息瞥了眼姜辙的那个方向,说:“你记得和姜老师保持住距离,他这人处事不太有分寸的。”
陈似锦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刚刚不是还很崇拜他的吗?怎么,转个背就说他坏话了?”
杭息说:“那是两回事,我想当个职业赛车手,所以佩服所有玩赛车玩得好的人,但不包括他的人品。你知道姜老师这个人吗?”喊人老师却还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杭息有点不自在地顿了顿,然后才接着说。
“他高中的时候把人打伤进了医院,伤的大概很严重吧,宋河奇说他只是一拳就把人鼻梁骨给打断了。”
“他还经常泡吧,泡就泡吧,有一次把人场子给砸了,不仅砸了,还起了大火,差点没烧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