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之上覆雪皑皑,雪下的更大了。
“你能看见我?”
吴裙突然问。
她声音不若一般女子清脆,反而有种沉烟纱雪的雾胧感。
凉入心扉。
病容书生又咳了声。
他衣襟上已沾了血迹,面容却淡淡孤寒。
“我为何看不见你?”
他回道。
那紫衣女子似是怔住了,良久才叹了口气:
“因为我已经死了。”
她说这话时面上冰冷神色终于有了丝变化,眼中如同江南的烟雨一般沉霭清寂。
病容书生并未继续问下去。
他只道:“天快亮了。”
雪已下了一夜,铺地亮银衬着天边微白。
连圆月也已不见。
吴裙轻轻关上门。
“你要带我一起走?”
分明之前窗屏上亦可见袅娜身姿,可如今脚下的影子却倏忽消失不见。
书生却似并未注意到一般。
他拢了拢身上青袍,已向外走去。
今日渡口极为安静。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他们走路都是未发出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