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深表同情。”仇笛道,这个哑吧亏吃得,搁普通人得郁闷至死,他好奇地问着:“你们没有和对方交涉过?或者,没有查过?”
“查过,都报案了,如果能认定,这是违反《反不正当竞争法的》,不过可惜的是,这家眼镜厂的研发机构设在国外,警察也鞭长莫及啊,查来查去,国内只是订单生产,对方连技术资料、研发人员都不予提供,所以,最终不了了之。”肖凌雁道,相对于商场的尔虞我诈,警察的侦破手段太有限了。
“内部呢?”仇笛问。
“查了,前两个公司还不如你们,连偷厂里东西的蟊贼都没捉到,更别说找这个隐藏很深的间谍了。”肖凌雁道,也许正是对方表现出来不同寻常的锋芒,才让她做出了一个如此的决定。
仇笛看着她紧锁的愁眉,揣度着此事应该没假了,如果在核心部门有这么一个内鬼,那肯定是投鼠忌器,轻了没有结果,重了可能导致其他恶果,不轻不重又没有什么效果。
“怎么样?有兴趣吗?”肖凌雁道。
仇笛没有敢马上回答,又翻数页,侧头问着:“怎么了没啦?”
“这还不够啊?”肖凌雁哭笑不得了,直斥道:“你是不是第一天从商啊?研制一种新品容易啊,少则数月,多则数年。一次泄密就把我们害惨了,你还想要多少回?”
“哦,骚蕊……那这么大事,公司里没有反应?”仇笛问。
“懂技术的圈子不大,大部分人都以为我们研制的水平落伍,落在人家背后了,我当初也以为如此,不过我花了数月时间,请了很多专业人士对两种材料进行分析,我们的产品和竞争产品,在大部分检测数据上,几乎没有差别,除了技术泄密,我真找不出更好的解释来……至于反应嘛当然有了,就是大小股东都对每年投入上千万的研发资金持有微词,因为到目前为止,绝大多数利润来自于初级代工,我们的技术优势,并不明显。”肖凌雁道,又喝了一口水,似乎在平复着心情的波动,她打开了衣柜,抽着条毛巾擦着汗,不时地看着仇笛。
这回该轮着仇笛抓瞎了,那游移的目光,犹豫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心虚,肖凌雁窥到此处时,她不屑地笑笑道着:“看来,你对自己并没有多大信心?”
也许是她期待过高了,或许是受了孙昌淦的蛊惑,或许是昨晚所见很出乎她的预料,但真正放到这件事中细忖,经侦、商务调查公司已经几拔了都没有解决的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这种事靠信心可解决不了问题,而且问题肯定不在信心上。”仇笛道。
“那在什么上面?”肖凌雁好奇地问。
“您说呢?”仇笛期待地问。
那眼光肖凌雁一下了明白了,有点厌恶,有点无趣地道:“钱上。”
“对,你不会觉得我风格高尚到白替您跑腿吧?”仇笛严肃地道。
肖凌雁戏谑地看着他问:“你想要多少?”
“我想要的不是画饼充饥,你不管开多大赏金都是虚的,介于和你们打交道的经验,我觉得应该履行第一个合约。有你的立木赏金,才会后来的英雄揭榜啊。”仇笛道。
“付你们一百万?”肖凌雁戏谑问。
“对。”仇笛道。
“那样的话,你们进可查,退可走,甚至就什么不干,也没有损失,算盘打得不错嘛?”肖凌雁道。
“你比我们更精明啊,就付了五万拖着,甚至为了拖住,还把我们一个人差点折进去。其实你就是想逼谢纪锋出面不是?想试试他的斤两,而且又不想把事情扩大化。到这份上了,如果你是我,你敢相信我的承诺事后给你多少钱?其实谢总的建议是,我们今天就撤走。”仇笛问。
“那看来没有什么谈的了。”肖凌雁脸瞬间拉下来了,像是被揭了疮一样,很让她生气,她不屑地道着:“我看不出那怕一点,你对此事的建议、设想,就想着要钱!?”
仇笛不为所动地道:“那你以为我是来学雷锋来了?”
“看来我高估你这位梁上君子的能力了,你连起码的技术参数都看不懂……呵呵,就想着要钱。对不起,这个没得谈,除非你能拿出一个像样的方案,或者思路也行。”肖凌雁道。
“那我也只能说对不起了,没有。就即便有也不会提供,我们已经没有信任基础了。能看懂技术参数的人太多了,可他们未必能做了这件与参数无关的事。”仇笛轻轻放下平板,不客气地道,慢慢地站起身来了,他看得出,肖凌雁在试探,用她的身家在当砝码,试探。
“慢走,不送。”肖凌雁眼皮不抬地道着,踱步到了阳台上,在她侧耳倾听的时候,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关门声,回头时,那人果真轻飘飘地走了,一句废话也没多说。
对方没生气,倒把她气着了,她气得矿泉水瓶子乱砸一气,直到助理奔来才晓得,对方已经走远了。
两个小时后,去接洽的助理吃了个闭门羹,对方一行已经退房走人了,此时,肖凌雁再拔谢纪锋的电话,对方不再接听了,几次之后根本无法接通了,应该是被拉进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