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昨夜激动的睡不着觉的穆骁有多激动,现在脸就有多疼。
围在穆骁身边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其他勋贵子弟脸色也很臭。因为在刚刚结束的投壶比赛中,他们连输三局,输得一塌糊涂,几乎是被穆肇和穆肇带来的敬王府高手按在地上打。
穆肇一人技压全场,抢光了所有的风头和彩头,而且这位孤高自负的敬王世子在获胜之后,往往还喜欢在言语上将对手狠狠羞辱一番。一个内心不够强大的尚书公子当场就哭了。
这让同样爱出风头爱抢彩头的穆骁气炸了肺。这条蜀中来的小巴蛇,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要知道,在穆肇没出现之前,他才是投壶场上最靓的那个仔,风头是他的,彩头也是他的,父皇充满爱与鼓励的小眼神也是他的。要知道,像这类为了烘托节日气氛而进行的娱乐活动,虽然成绩不重要,可面子重要啊。现在的事实就是,他们满帝京的贵族子弟加起来,竟然干不过一个穆肇。
他们丢的不仅是自己的颜面,更是整个帝京城贵族子弟圈的颜面,以及父皇的颜面。
穆骁闷着一肚子火气坐回席上,简直不敢抬头去看父皇的脸。怎么办,从今以后,父皇恐怕要认定他就是话本里不思上进还心如蛇蝎的恶毒皇子了。
一腔斗志来参赛的勋贵子弟全部变成了蔫掉的大白菜。亏得他们还想彼此一争高低,得到卫昭赏识,结果到头来都是炮灰。
本来还只是嘻嘻哈哈观赛的文武百官们神色也一下变得凝重起来。啥?满京的勋贵子弟,竟然全部输给了敬王世子?这让陛下的脸往哪儿搁啊,这让他们这群当爹当爷爷的脸往哪儿搁啊。他们耗费心血培养出来的下一代,竟然还比不过一个敬王世子?
敬王歉意的朝昌平帝道:“都是臣弟的错,平日把肇儿骄纵得无法无天,以致于他连最基本的礼让都不懂。”
昌平帝淡淡斜了这个胞弟一眼:“赛场如战场,本就没有礼让一说,敬王不必如此自责。再说,肇儿也是皇室中人,肇儿赢了,我这个皇伯父面上也有光。”
“皇伯父!”
这时,穆肇神色倨傲的来到了观景台上,道:“肇儿打败了您的皇子们,您不会生气吧?”
昌平帝一笑:“当然不会。朕不仅不会责怪肇儿,还会厚赏肇儿。”
“多谢皇伯父。”
穆肇扬眉扫视一圈,道:“皇伯父,下一轮比赛,肇儿是不是可以自己挑选对手?方才上场的那些人,实在都太弱了,他们实在不配做肇儿的对手。”
穆骁:!!!!!!
在场所有人:!!!!!!
一名老臣忍不住怒道:“这个敬王世子,也太嚣张了!”
敬王适时斥道:“肇儿,不得无礼。”
“无妨。”
昌平帝面上竟还维持得住笑意,问:“不知肇儿想选谁做对手?”
穆肇道:“肇儿想,整个帝京城,有资格与肇儿一战的恐怕只有卫侯。不过肇儿想把卫侯放在最后一轮。”
“第二轮,肇儿要选他——”
穆肇蓦得转身,伸手指向左首席方向:“您的太子。”
只想安安静静当一条咸鱼、也并不介意便宜父皇丢脸丢到爪哇国的穆允:“??”
这下,昌平帝终于皱了皱眉。
穆肇却已大步走到左首席前,居高临下打量着这个格外得他父王青眼的前朝太子。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太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的父王,为何独待他不同,还要特意给他从蜀中带礼物过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左首席的雪袍少年身上。
“咳。”
死一般的寂静中,少年无辜与穆肇对望片刻,忽捂着胸口咳了声,道:“孤素来体弱,也不懂功夫,就不与世子比了吧?”
这下,所有人又齐齐在心里摇了下头。
就说嘛,除了当年刺进卫昭胸口那一刀,从没听说小太子在武功修为方面有什么出众之处啊。
连昌平帝也悄悄松了口气。
除了穆骁。
穆骁现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挫败,自己可怜了,他忽然有点同情穆肇。
去年西山秋狝,他与穆允狭路相逢,穆允这个小混蛋,也是作出这副柔弱可怜又无辜的样子,说自己不懂武功,不懂箭术,绝不会与他争夺猎物,然后这个小混蛋,趁他走神,转眼就一箭双雕抢了他的第一名。事后小混蛋还厚颜无耻的说是那两只雕眼神不好,非要往他箭上撞。呵呵,他辛辛苦苦拿着雕饵在那里蹲守了一下午,才把雕给引来,那雕怎就不往他箭上撞?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穆骁,今日穆肇的下场,绝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第69章 投壶
“体弱?”
听到穆允的回答, 穆肇眉毛一挑, 一脸不信,一脸狐疑的皱起眉。
“你是太子,怎么可能不会功夫?”
“你——是不是看不起本世子, 所以才拒绝与本世子对战?”
作为武痴本痴, 穆肇也有一套自己思考问题的逻辑, 他坚信, 这个受到他父王特殊厚待的小太子一定身负某种惊世绝技。
小太子故意藏而不露,兴许是怕旁人习得了他的绝技,兴许是什么别的理由。总之,他今日一定要逼小太子使出这项绝技。他倒要看看, 究竟是何等绝技, 能把他父王都给征服了。
穆骁忍不住在心里为穆肇的逻辑喝了下彩。
对, 就是这样,作死不要停!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