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笑,“大人不必紧张,我就说随便问问而已。”说着回身看了一眼正堂,“这个人虽然和旧案的遇害手法相似,可也有可能是有人知道当年的案子,继而模仿那案子的手法作案,郑大人,当年的案子是否京中人皆知”
郑白石却摇头,“这倒是没有,事发在京畿之外,因为凶徒杀人手法凶残,又涉及了道家和佛家还有拜月教,所以这案子是被临安衙门和刑部捂住的,京中的,只有经手了案子的人才知道,百姓们普遍是不知道的,再有便是观音镇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在观音镇闹得不小,不过观音镇那个地方有些荒僻闭塞,里面的年轻人来京城做活的不多,因此这事就算传到了京城也只是昙花一现便没了。”
秦莞蹙眉,“既然如此,如果是模仿当年的案子,那就极有可能是观音镇的人,或者是当年从其他途径知道这案子的人了。”
郑白石有些感叹,他是临安知府,除了临安府的刑狱之外要管的东西不少,所以即便有心查案,可想法却没秦莞这般快,秦莞这三言两语,便又指出了案子的另外一个方向,“郡主放心,我会让人按照这一条查下去。”
秦莞笑着点头,却没再多说,她挂个虚职只是为了方便验尸,却不代表她真的能对案子的部署指手画脚了。
验尸验完了,一旁燕迟便道,“时辰不早,我先送你回去。”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太长公主和秦朝羽只怕都出宫了,秦莞便点头,郑白石便道,“那就劳烦世子殿下了,每次都要世子殿下送郡主。”
“不妨事”燕迟又道,“稍后我得了尚书大人的准信便去府衙寻大人。”
郑白石笑着应了,送二人到了大门口,待看到燕迟和秦莞一起登上了马车,他心底却忽然生出了几分奇怪的感觉,燕迟的名声早就传回了京城的,此前还打过冯璋,这样性子的人,对待永慈郡主却是格外的周到熨帖,莫非
郑白石眼底微微亮了亮,笑意一深转身进了义庄里。
上了马车,燕迟便将秦莞拉到了怀中,他这样带领千军万马的人,在刚才看到秦莞不能为自己拭汗的时候,心底竟然生出了几分无力感。
秦莞的确有些累了,便靠在了燕迟肩头,闭上眸子轻声道,“这案子不管是模仿当年犯案的手法,还是有的人又要用信教来做文章,都不简单,只怕来不及。”
秦莞说的简单,可燕迟却是明白,这个来不及,是说来不及制止凶手作案,极有可能还要出现下一个受害者,燕迟听着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忽然道,“你要入刑部,是否为了沈毅”
秦莞背脊一僵,一时不知道燕迟怎么问出了这话。
燕迟见她惊讶,便道,“我不认得沈毅,亦没见过此人,可是郑白石和李牧云却是见过,李牧云没有说破,可他说得人必定就是沈毅,你心中崇敬沈毅,你是否觉得沈毅乃是被冤枉,所以想将他的验尸之术发扬”
秦莞松了口气,她适才差点以为燕迟已经看穿了一切,可此刻想想却又苦笑,是啊,谁能想到死了的人还能借尸还魂复生呢就算燕迟再会洞察人心,他也是想不到的
“郑大人说你验尸的样子和沈毅十分相似,你从未见过他,竟然能冥冥之中有这样的缘法,可见你对她的崇敬之心并非寻常。”
秦莞自小跟着沈毅行走,耳濡目染的除了沈毅会的医理和验尸之术,更学到了他验尸之时的专注的和严肃,如此,她验尸时候的模样,几乎就是翻版的沈毅,那些不熟悉沈毅的人就算了,李牧云曾是沈毅的副手,郑白石也和沈毅有几分私交,何况他们看秦莞验尸并非一次两次,自然感受深刻。
秦莞苦笑一下,“这样说来,的确是有冥冥之中的缘分,也或许是沈大人在天之灵见我如此崇敬他,便给了我天赋和决心”
燕迟在秦莞掌心重重捏了一下,“还说自己不信鬼神”
秦莞却转过头来,一双眸子直直看着燕迟,“我不信鬼神,可我却信这个世上真的有玄奇之事,很多事都好像有天意一般”
秦莞这话既是剖白自己内心,更是处于愧疚而对燕迟的暗示,她没法子言明自己的遭遇,却又用着看似玄奇的话告诉了燕迟。
燕迟看着秦莞清亮如溪的眸子,心头竟然生出微微的震动,秦莞这话看似直率玄奇,却又好像在说着什么,他捉摸不透,却又觉得话意不甚简单,他是打定了主意不逼迫她的,便捏了捏她掌心,“那你我是不是天意”
秦莞眨了眨眸子,“或许是”
燕迟低头在她唇上狠啄了一下,“没有或许”
秦莞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片侯府灯火通明,雨嬷嬷正在正院之外等着她,见她来了连忙道,“郡主回来了,夫人正在正院等您呢。”
秦莞眉头微挑,胡氏等她做什么
思及此,秦莞不由想到了秦朝羽,秦朝羽说了什么不成
定了定神,秦莞径直朝着正院而去,到了正院,却见只有胡氏一个人在堂中,见秦莞来了,胡氏热情的拉着秦莞道,“莞儿,是这样,我们去了安阳侯府,也想邀请太长公主来咱们府上做客,帖子我下午送过去了,只是明日的菜式,想让你也看看。”
太长公主位置超然,胡氏和秦述专门去拜见了不说,还想再邀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