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极难得的说了关心的话,他柔了眼眸,亦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来了。”她瞧着窗外,轻声道。
窗外小道上,匆匆走过来两个人,似是发觉有人在看,其中一人抬眼看了过来,与阎锦目光相接时,脸上立马堆了笑,脚步亦越发快了。
阎锦伸手关了窗,再度走回桌边坐下,百里墨则走去门边开了门,开门的那一瞬间,那二人亦走了过来,他扬起唇角迎出门,笑得憨厚,“二位小哥,不知来此所为何事?”
左手那人脸上亦堆了笑,拱手道:“殿下有请,请壮士移步主院。”
“不知殿下有何事寻我?”他疑惑道,满脸满眼的不解。
右手之人自来始便一直瞧着他,见他目露不解,与左手那人对视一眼,笑着道:“殿下寻壮士为何,待会儿壮士去了,不就知晓了么?”
“哦。”他傻傻挠了挠头,转身瞧着屋内,扬声道:“阿锦,殿下找我,我先去主院一趟。”
“好。”她在屋内应了一声。
听她应了,他转回头,不好意思的朝二人笑笑,道:“劳烦二位小哥了。”
“壮士客气,请。”
屋外脚步声渐远,阎锦走至门边往外探了探,招呼过一个小丫鬟来,恹恹道:“白兰妹妹,不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白兰瞧了眼她的脸色,惊呼一声,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她扶着额头,笑容惨淡,眉宇间青白一片,似即将枯萎的花,毫无生机,“我身子不大爽利,想小憩一会儿,又担心别人知晓不好,毕竟青天白日的……不知你能不能替我看着门?若是有人来寻我,你便替我拦着些。”
“好,你赶紧去歇着!”她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伸手扶住她,将她扶了进去。
阎锦由着她将她扶至床上躺下,轻声道了谢,“多谢白兰妹妹。”
她替她盖好被子,有些犹豫的瞧着她,“夫人,我去替你将府医寻来吧?你这模样有些吓人,万一……”
若是别人,许不会管,由着她自生自灭,爱如何如何,白兰却不会不管,虽相处时日不多,好歹也是有了一点感情,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便多说了几句,转念一想,她的相公是殿下的恩人,她便是多嘴怕也无碍,再开口时,便是一派心安理得了,“夫人,我这便去寻府医!”
“等等。”她拉住她,阻止之意明显,白兰不解的看着她,好歹没有强行去寻人的意思。
她松了拉她的手,一丝愁绪绕上眉梢头,无奈且黯然,“我这身子如何,无人比我更明白,一时半会儿却是死不了的,你若去寻府医,定会惊动我家相公,他为我操的心已是够多了,我不想再让他为着我这模样难受,你莫要声张,好不好?”
她的愁,她的黯然,似乎亦感染了她,白兰犹豫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好,不过,你若是不舒服,记得唤我一声。”
她眸子一亮,连带着脸色亦好了许多,白兰见此,叹了口气,道:“你先歇着,我去门外替你守着,若是有人,我会拦住的。”
“多谢。”她感激道。
白兰替她掩好被子,一步一回头的出了门,拉上门后,便坐去了廊下,掏了张帕子出来,穿针引线,开始绣花,不时的还抬头望望屋门。
阎锦站在门内,透过门缝往外瞧了眼,见她丝毫没有探查的意思,遂走去窗边,悄声推开了窗,正欲翻窗而出,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走回了床边,将靠里一床被子拖过来,塞进了锦被里,她退后两步,左右端详了两眼,满意的点点头,悄声翻出了窗外。
三皇子府她并未走遍过,要想去目的地倒是有些麻烦,好在他太过出名,沿途谈论的人不少,她一边注意着不惹人发现,一边听着婢女们谈论,一来二去,好歹是找着了地儿。
那是一座小院,临水而建,繁花相拥,景色宜人,院子里极静,似无人一般,阎锦却并未放松警惕,小心的翻上墙边树上,仔细瞧了半晌,方跳进院去,一进了院,她便直奔院中阁楼而去,阁楼门半掩着,她径直推开,轻声上了楼。
“夫人这时候来寻萧某,可是改了主意,要与萧某明月作陪,美人儿为伴,吟诗作对一场?”阁楼极空,只在窗边设了一张软榻,那人便斜倚在软榻之上,笑吟吟的喝着酒,酒香飘满了阁楼,尚未入口,已是微醉。
她懒懒靠在扶梯边缘,闻言一笑,“虽非明月夜,虽锦亦算不得美人儿,更不会那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之事,但与萧世子白日共酒,聊聊人生倒是可以的。”
萧衍瞥了她那透着青白,且恹恹的脸色一眼,极赞同的点点头,道:“夫人这番模样,别说算不得美人儿,便是对着喝酒亦倒胃口,忒无情趣,夫人切莫坏了在下的爱好才是。”
“既不谈人生,不赏好酒,不妨便聊聊别的罢?”她半点不在意他言语上的嫌弃,笑容依旧。
“好啊,不知夫人想谈什么?”他仰头,任酒自上而下,倾流入喉,绿衫随了风去,卷起他的发,交相堆叠着,竟是别样的潇洒,这般潇洒的人,实难将他与传言中的他归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