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年若若在进官家的第三年,急然被天上的金元宝给砸中,一跃飞上枝头成了官之砚的未婚妻。
没有盛大的仪式,也没有登报庆祝,她被二太太带去见了见老太爷,将早该在两年前就要拿出来的那篇自我介绍说了一次后,老太爷的表情十分彩且难以描述,然后给了丰厚的见面礼就摆摆手叫她下去了。
从这天起,吃若牛,做若的年若若就戴上了世人羡慕的、官家未来少头衔。
那么身为官家少爷的未婚妻,该做些什么呢
首先第一条,她就被通知,砚少爷已经吩咐过了,要她当晚就搬到他房间去住。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还需要上演电视剧里如此八卦离谱的狗血剧情吗
答案是,如果在官家,那么是的如果不进官家,年若若永远不知道大家族的守旧、偏执、坚定的固执信念有多么严重。这在如今充满反抗神和标新立异的年代,某些规矩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更匪夷所思的是竟无人有半点微词。
加上官之砚不晓得在二老爷面前说了什么,她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好几道眼光,总是朝她肚子猛看。
在这些包含深意的目光中,年若若打了个寒颤,拎着不多的行李从客房搬到了四楼官之砚的卧室。
官之砚晚上有个应酬,没能回家吃饭,在荣升未婚妻之后还没跟他碰过面的年若若,到是先被送进他房间里来了。
推开门,屋里装潢得很简洁,灰绿色的墙面清新自然,与其相呼应的是灰色的地毯和深绿色的落地窗帘,古铜色的大床上浅灰蓝色暗纹的床罩枕头,以及墨绿色的薄羊毛毯看起来十分男人味,床头柜上搁着的古董灯、墙上银色的抽像画像框,是整个房间不多的装饰品。
干净整洁的同时,低调内敛又一丝不苟,很符合主人的个,年若若看了看这间自己从来没有涉足过的房间,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整个官家,唯一真心替她高兴的只有桂妈,好啦,别多想,以后要好好伺候少爷,别惹少爷生气,知道吗桂妈一面帮她收拾着,一面小声嘱咐她如果能快点添个小小少爷,你的地位就稳了
她才多大啊已经沦落到需要母凭子贵的地步了吗
别发呆了,去洗个澡吧,看这一头汗的啊,二少爷回来了桂妈笑呵呵地提醒还在走神的年若若,很识趣地离开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盯着正低垂着小脑袋,看不清面部表情的小丫头,若有所思,良久才轻咳嗽一声,问她在想什么。
我年若若惊了一下,飞快地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嚅嗫地说我不
不想跟我订婚他向她走过去,嘴里毫不客气地挑明。
还没等她点头,他已然冷笑着打断,你掂一下自己的份量再说话。
她傻愣愣地仰望他,大眼睛里全是犹豫不决的疑问。
你算什么年若若。官之砚站在她面前,慵懒地环起双臂,一脸不屑地说你不过是一个寄养在官家,无亲无故的小孤女,如果没有官家的庇护,你以为自己可以过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吗别傻了你。
小脸上血色全失,樱花似的小嘴紧抿着,有些受伤的眸光,直直地瞅着他。
我要你,用不着你同意,就算你不愿意那又怎样现在你就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在我手心里捏着,我高兴你就能好好活着,说难听点,你就是苟且偷生,如果你惹火了我,要捏死你,我有的是法子。
他眯眼,似笑非笑,眼底露出冷虐的眸光,一字一字地说小丫头,你最好搞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别想跟我玩花样,也少不自量力
紧紧地握着拳,她因他的话语激动地用力呼吸,口起伏,脑子里混乱成一团,她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有多厉害我并没有把那晚你和表少爷说的话告诉别人她的守口如瓶,难道就换来这样的下场吗
我知道,所以才给你奖赏。
奖赏是指让她继续苟且偷生还苟且得风光吗她年若若何德何能,哪里消受得起如此殊荣
我还未成年。她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才遗憾没能直接给她冠上官太太的名号。
我还妄想着向他表明自己有意让贤的立场,可话还未说清楚,就被脸色越来越不好的男人用力扯进怀中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年若若,我要不要你用不着你同意。他箍住她纤细的腰,声色俱厉道你最好学乖一点,千万别挑战我的耐。
看看、看看这就是众人口中软弱的砚少爷,那些人的眼睛都被屎糊了吗
忍字头上一把刀,年若若觉得自己忍得好辛苦,可是话说回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小孤女,除了忍耐,还能怎样
夜静更深,一弯月牙儿挂在天际,四楼卧室里,宽大的床上,睡着同床异梦的两个男女。
娇小的人儿紧张侧卧在颀长男人的身边,尽量将身子朝床沿边的位置挪移,生怕会触及到虎须,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在此之前,她在浴室里躲了半天,听到他上床就寝的声响,才蹑手蹑脚地出来。
小心翼翼地刚爬上床,就被毫无睡意地躺在枕上,正默然无言地注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的男人吓得一头栽倒在厚厚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