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歪过头,绝望的闭上眼睛“对。”
荀微小心地扶正阿元的脸,“牧仁,老牧,对不起。”阿元一时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很爱你,想要跟你生同寝,死同穴。我对你的心就同你对我一般,不要放弃我,你死了我不会独活着。”阿元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心里的欢喜不可抑制的漫上来,耳边莫叔刺耳的谩骂声同时钻进来,阿元想起来这是不对的,主人应该有贤惠的妻子,绕膝的儿女,不应该有恶心的自己存在,置主人于危险境地,伤害地极宫百年基业。
荀微细细的吻着他的脸庞,“什么都不要想,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这没有什么不对,如果你觉得你真的有错,那便是在我还没有赶上你的时候放弃了我,我求你告诉我愿不愿意同我一起?”
这种在梦里都不曾出现的厮磨场景,让阿元仿佛置身幻境之中,他不由的跟着自己的本心点了点头“好。”
荀微轻柔的吻上他干裂的嘴唇,“不要骗我。”阿元在温柔的抚慰下渐渐沉睡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日上午才醒过来,荀微早让人送了早饭过来,跟他一起吃。阿元想起之前的对话,惶恐的想着也许只是一场梦,可等他一回头,荀微温柔的看着他“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主人……”
荀微一听脸色生生变了几分,强装着笑意问道“不会是忘了吧?还是看我不好,决定不要我了?”他的忐忑毫不隐藏,阿元握住他的手,“是生是死,我只跟着你一个人,就像你知道的那样。”
荀微像个像孩子一样笑出来“我很高兴。”
阿元笑了一下却并不开怀,荀微明白他的心思,拉住他的手放到额前,“这不是罪,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还能见到你醒过来,你没有醒来的时候我想没有关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然后找到你陪着你,可是我再不会有机会告诉现在的你我有多抱歉,有多在乎你。”荀微想起当时的心情,语气带着哽咽。
阿元忽然倾身向前,吻住荀微的双唇,荀微回过神来,怕他拉到伤口,小心地把人放回去厮磨一会儿,眼中的神采熠熠生辉“你信我了?”
“我的身心归主人所有,从来没有变过”这句话不再是念书一样的刻板,满怀着阿元的真诚,像一场春雨,抚平了荀微所有的忐忑难安。
那么多年的鞭笞、训导不可能一夜之间变过来,可有什么关系,对阿元来讲,只要那人高兴,多大的罪孽、责罚都是对他的赏赐。
阿元醒来以后,荀微总算像个活人,偶尔去议事厅询问进展,先前派去查探血池的人带回消息,将所有的能用的东西、信息都收集带过来,甚至还包括上下两个水池不同颜色的水。
尤青对着两坛水发呆,总觉得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小黄调皮的拦不住,每坛水都要尝一下,依然活蹦乱跳的。任良衣传来消息,说他直接到血池,让人过去汇合。
自从阿元清醒过来以后便不肯让荀微再这样照顾他,荀微也自觉这些日子有些懈怠,此时收到良衣消息,思虑再三,让李志飞在这里坐镇,自己跟霍飞刚一起前往血池,尤青听他们要走便叮嘱回来的时候多带些水。
荀微、霍飞刚到血池的时候,任良衣已经等在那里,见了面便说道,“巫老前辈怕是想把星毁引到这里想办法杀了,到底有什么能用的东西,这水有什么名堂知道吗?”
“还不知道,今天正好二十一,如果有什么异常,应该能看出来,你让我们到这里会合,是有什么打算?”
“在这附近不能呆太久,时间长了怕是会有人注意,我们尽快在这里布个阵,也许有用。”任良衣毫不藏私,将毕生所学使出来,三个人连着忙了三个夜晚才将机关,阵眼布置妥当,霍飞刚记着尤青的叮嘱,带了四个不小的牛皮口袋各自装了水回去,又从水潭边上将能带的东西各自带了一些。
一切忙完回去的路上,荀微主动同他说道“他醒过来了,感念你的救命恩义,让我一定好好谢你。”
任良衣听了只是回道“醒了就好。”
荀微又问他,星毁教那边有什么消息,任良衣有点惆怅,“报了一次平安,再没有消息,也不知究竟过得怎么样。”
巫连山几人过得确实不太好,不过比起他们预想之中已经好了太多,当天被捉回去之后,便被直接带去见星毁。
大厅的两边洁不染尘,白纱飞舞,香花绿叶,星毁简单的束着发饰高高的坐在大殿正中间的软榻上,肤色雪白,眉目如画,恍惚间仿佛置于仙境中,两边侍立的护卫也是各个神采俊朗,石子茜一时间也忘了害怕,脱口说道“你这里的人都好好看啊。”
星毁笑了笑,叫过身边一个侍卫“我也这么觉得,你身边的人那么丑,我把他送你好不好?”
石子茜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结巴道“不……不用,不用了。”
星毁挑了挑眼睛, “为什么不喜欢,是嫌丑吗?可比他不是好看多了?”
石子茜见他要去揭开任江的面具,吓得就要扑过去,任江知道她这口气是要开杀戒的前兆,一把拉过石子茜护在身后,任由她揭开面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