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声道:“是吗?我看就是你们。带走,回去详查!”他身后子弟大声应是,飞身便将船只与两老团团围住。老妇人性格刚烈,道声“休想”,已与来人动起手来。那老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孟宁落入罗浮门手中,与那老妇一道将来人牢牢阻在舱门外。
船身摇晃不止,舱中满是风声雨声水声人声。忽然舱门大开,风夹着雨丝扑面吹来,带来一股寒气。舱门处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涌入一群人,江离拔出含光恨生两剑,一瞬间短兵相接。
恨生出鞘无声,剑势悠远。他不过轻轻一挥,便听见四处响起惨叫声。狭小空间中不好躲避,有好几人手臂竟被齐齐削下。对面舱壁“嚓”地一声,被剑势余威齐整地削了一个裂缝。
江离见自己竟完全无法控制这柄剑,连忙将它收了起来,只用含光御敌。敌方多人受重伤,却更加凶猛,誓要将几人毙于此地。
孟宁躲在江离身后,只能御剑偶尔袭击一发。他见江离已渐渐吃力,不禁心中焦急。忽然感觉脚下一空,却是那老丈提着他后领腾空而起,道:“走罢。”江离见状,也跟着御剑离去。
几人沿江奔逃,身后追兵不断。直逃到一处密林中,才将敌人绕丢了。几人不敢歇息,又逃了一阵,才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歇脚。
此时天边已有鱼肚白了。那老丈道:“越州都是罗浮门地盘,跑得再快也没用。咱们得改改行装,隐匿行迹,等到了云州便万事大吉了。”江离愤慨道:“罗浮门枉称名门,竟公然养匪劫掠。”老丈冷笑道:“海面上生意,获利颇丰,怎么会有人不动心?罗浮门作为三大宗门之一,当不会在明面上做这些事情。然而它所收弟子三教九流,良莠不齐,难免不会有人打这个主意。”
江离叹道:“只是连累了两位老人家。”那老妇道:“公子哪里话?如果不是公子仗义相救,我们夫妻二人恐怕早已葬身海底了。”那老丈亦摇头道:“那青鸟号明面上贩运货物,实际上船上牛鬼蛇神齐聚,尽做些烧杀抢掠之事。此事在海上早有传闻。只是这船多年来平安无事,罗浮门也就无人管它。如今它出了事,此事早晚要浮出水面。恐怕咱们一被带进罗浮门,那主事之人就会将咱们杀人灭口。”
☆、美娇娘
江离与孟宁都悚然而惊。那老妇便颇为慈祥地道:“阿宁莫怕,我和你阿伯一定会将你们平安送回去。”
几人稍微歇息,便改头换面,将几人脸面都摸黑了,穿上当地人服饰。孟宁皮肤细嫩,身量不高,那老妇便给他梳髻插钗,套上罗群,扮作了一个少女模样。江离见了直啧啧称奇,直叫他美娇娘。
孟宁还未长开,平日里穿男装只觉得还是个小男孩,着女装才发现他五官竟生得分外精致柔和。江离虽嘴上戏谑,然而心中已砰砰直跳,看了两眼就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几人改装完毕,便分开前往码头搭乘去云州的船只。孟宁因腿伤未愈,一直由江离搀扶着走。果然四处都是罗浮门巡查的弟子。那对老夫妇很容易便通过盘查,往码头去了。江离与孟宁二人心中忐忑,在墙边逡巡良久。眼看就有一罗浮门弟子要过来查问,江离急中生智,将孟宁按在墙上就吻了下去。
江离一手扶住孟宁腰部,一手托住他后颈,越吻越深。孟宁靠在墙上,仰着脖子与他唇齿相亲,发出欢愉的喘息声。江离听了,只觉得心中一热,手在他腰间抚摸揉捏。到最后他已分不清这一吻是临时作计,还是蓄谋已久。
那来盘查的守卫远远见到两人难舍难分,果然红着脸又回去了。两人整理衣衫,红着脸过检查口,也没再多受盘问。
四人分开买了舱位上船,刻意分开来住。江离与孟宁住在一间,两人进到舱内,见里面还住了两个少女,仿佛也是熟识,正凑做一堆儿看一张小报。江离二人对这两个室友微微一笑,便坐下忐忑地等着开船。等船开的那一刻,两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船安然地航行了半月有余,期间有罗浮门人前来检查,都被两人蒙混过去了。时间一长,同舱的两个少女便和二人聊起天来。
那两个少女叽叽喳喳地问孟宁:“你们是哪儿人呐?”“这是要去哪里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孟宁外形一打扮,还像个女孩,然而嗓子正在变声期,一开口可骗不了人。因此他一言不发,只顾向江离打眼色。江离便笑呵呵道:“内子不会说话,还请两位姑娘见谅。”孟宁连忙友善而歉意地点头。那个绿衣少女充满惋惜地道:“年纪这么小,竟然是个哑巴。”另一个桃粉衣衫的少女问道:“你们竟是夫妻吗?”孟宁快乐地眨了眨眼睛。那两位少女见他快乐活泼都在一双眼睛上,也不觉得哑巴闷了,叽叽喳喳和他说起话来。孟宁偶尔眨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几人说了会子话,那绿衣少女拿出一张小报来,道:“这是妙言大师新出的本月运势报,我来帮你们测一测。”那少女让两人心中默想一个数字,等两人写出来后按小报上所说方法一阵加减,最终指向一栏:险阻,不宜出门。
那粉衣少女惊道:“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