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
牟渔面不改色拿一张煎饼卷巴卷巴塞嘴里……嗯,沐慈的确从不说谎。
朝阳想到这句话的意思,脸刷地惨白,又转青色,末了估算一下自己和沐慈的段数,再对比双方目前实力,又看一眼坐在沐慈身边,吃煎饼配牛奶,腮帮子略鼓,嘴唇上一圈白奶,却依然有本事散发冷然危险气息的牟渔大将军……
好吧,形势比人强。
朝阳觉得自己这边没胜算,索性破罐破摔,直接问:“阿慈你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沐慈漫不经心道:“你家的这些事我本来懒得管,容易让人误会……”沐慈扭头问牟渔,“已经让人误会了吗?”
牟渔一口喝光牛奶,用一贯的酷拽道:“您心中坦荡,所作所为都对得起本心,是别人心思不正,小人之心。再说,您想要什么都是手到擒来,误会不误会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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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牛奶喝慢些,不消化。”沐慈从桌上碟子里拿一张丝绢递给他,道,“还是阿兄了解我,不过别总夸我,我会骄傲的。”
“是!”牟渔接过丝绢擦嘴,回答得一本正经。
朝阳:“……”
定风卫和御林军:“……”
不过细细回忆,长乐王的确没说什么。虽然那些话那些做法组合在一起,结合当时局势……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朝阳一脸纠结看着沐慈,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沐慈也凝凝盯着朝阳看好了一会儿,看得她有些不自在,才道:“我们姐弟之间,信任的基础很薄弱。”
朝阳脸上火辣辣,羞愧的。讷讷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你。”太凶残了,所以她才误会。
“天有日月,地有阴阳,所以,很高兴你终于知道真实的我到底是怎样的。”沐慈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淡笑道,“姐姐,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宫里一直是靠着‘我求求你了’,‘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把朝阳哀求沐希则的语气学个惟妙惟肖,转瞬又冷了声调,“对着皇帝,牟将军和大臣打滚撒娇哀声求饶流眼泪……活到现在的吧?”
朝阳本来就聪明,立即听懂她这是被沐慈嘲讽了。
嘲讽技能满点啊!
“我实在看不过眼。你跟沐希则讲亲情喊着‘三哥’,哭哭啼啼哀求有什么用?定王都被他放倒了,那还是他亲爹呢。亲儿子的性命他也不在意。当时他威胁伤害贤世子不是空话。你两三句哀求,就能让他改变主意?”
朝阳脸红了。
“你该庆幸我不希望局势变得混乱,所以今日出手目的不是杀沐希则,一为逼出定王府有二心的侍卫,帮你清理门户,剪除不稳定因素;二也是为让沐希则有所忌惮,让他知道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后果,这次他缺胳膊少腿回去,为怕最终便宜我,也不会随便要贤世子的性命。”
“阿慈,我……”
沐慈勾起一边唇角,笑容散漫:“你也不必觉得愧疚,感激。我没说谎,亦不误导。你和子韧出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朝阳……”他目光里却有凌厉流光一闪而过,声调渐冷,“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若撑不起责任,见不得血光,我不介意全盘接手,哪怕麻烦点。你就乖乖抱着你的心软善良,呆后院凉快去。”
朝阳咬牙:“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朝阳双眼充血,一瞬间决定要冷硬心肠。
“这样最好。你与其花精力猜忌我,不如理一理你家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少被感情影响。”沐慈再补一刀,“另外……给你个忠告!”
“你说。”
“皇帝手里的底牌,比你们想象的更多,别自寻死路!”沐慈压低嗓音道,轻而缓的一字一句,让人觉得充满无尽的凶险。
朝阳下意识看向牟渔,却见牟渔唇角紧抿,眉宇森冷,将一张煎饼卷了菜蔬递到沐慈嘴边,看沐慈张嘴咬了一口,眼神柔和下来。
朝阳心道:皇帝身边有这么个义子就很难搞了。她可不认为牟渔这一瞬间的温柔会针对自己,这个大将军十几年威名,暗地里的魔王之名,都不是吹出来的。
她立即表白:“我们家自然不会做不忠不义之事。”
沐慈喝一口牛奶慢慢吃完嘴里的东西,才摆手:“忠心不是表白的,你怕血光,就尽量避免流无意义的鲜血。”见牟渔又投喂,很自觉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