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赫连将军这话说的,好像是本王妃故意刁难你似得,本王妃确实没有真凭实据,所以这才说是传言嘛,赫连将军这样恼羞成怒,感觉像是心虚似得,是不是小北北?!”
北堂文璟抬起头,淡淡的扫过赫连坤,而后微笑着对赫连箐笑道:“本王看,这民间传言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空穴不来风,这事情既然有人提起,本王看为了这圣朝的安危巩固,张大人不妨将这件事情好好查查了,张大人你说呢?!”
张大人哪里敢说不,他心里正想要对此事彻查,可是他官小,人微言轻,动不得赫连坤。
现如今璟亲王既然发了话,那么他便可以全然无所顾虑。
“王氏,你有没有什么话说?这毒药是从将军府搜出来的,已经确定为前朝之物,这东西你要做何解释!”
“张大人,我……”
“还解释什么?这毒药世间仅此一瓶,不是将军府的人干的还能有谁,赫连坤你们母女倒是对本王妃舍得,用这种天下第一毒来毒害本王妃,本王妃到底犯了你们什么忌讳了?不就是知道赫连云与柳氏的那些破事吗,就为了这,你们就想要杀人灭口?!”
赫连箐坦然的说道,堂上众人听后纷纷惊愕的盯着赫连坤。
原来赫连云给赫连坤戴绿帽子不仅仅是这一次,之前与府中的姨娘还有过一段,将军府内实在是太混乱不堪了。
赫连坤被说中了心事,他一世英名竟然被赫连箐这几句话说的荡然无存。
“你,你——咳咳咳……”
赫连坤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一口郁结之气没上来,堵在胸口,猛烈的咳嗽了一声,结果……
哗——
身前喷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淤血,星星点点的猩红散在地上,唇角的黑色止血液滴溅在昂贵的外袍上,双目瞪圆,嘴里一张口又是几口黑色的血液涌了上来。
“坤儿!坤儿啊……”
王氏急的从椅子上哆嗦着站起来,想要伸手来扶着赫连坤,却不想赫连坤身躯太过庞大,压制在她身上,她身体年迈,哪里经受得住:“快来人啊,快来人!”
张大人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招呼了两名衙役上前托住了赫连坤。
赫连箐好心的提醒:“张大人,这大将军在你的公堂上出了事,你可没法跟父皇交代啊!”
“对对,赶紧将御医请回来!给赫连大将军诊治。”
御医很快便会召回,简单的把了一下赫连坤的脉搏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毒……这毒好生厉害,好奇怪,按理说圣朝不该出现这种毒,为何会……”
“御医,到底是何毒,你快点救救坤儿!”
王氏抱着赫连坤,转身看着御医,御医眉头紧皱,有些犹豫的说道:“这毒我可治不了,这毒是前朝宫中秘药,名为含笑癫……”
“怎么会这样?你胡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老夫人嘴角猛然一抽,盯着自己怀里身体已经有些僵硬的赫连坤,摇头道。
赫连坤略有知觉,当听到自己所中之毒是含笑癫之时,目光与老夫人对视,那一刻,他眼中分明溢满了浓浓的恳求。
他在求助于老夫人!
求他的母亲,他这一生最为敬爱的人!
他知道,这含笑癫是老夫人的私有物,是她将这毒药亲自交给他为了毒害赫连箐。
老夫人既然有这毒药,自然有解药!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中了含笑癫的毒,但是他在心里没有半丝质疑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最为疼他,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荣辱与共。
他根本不曾怀疑,他知道他的母亲一定会拿出解药,他并不会因此丧命!
赫连箐冷眼旁观,见赫连坤那笃定的眼神不由的扯出了一抹狠戾的冷笑。
赫连坤,真是蠢货!
他以为老夫人会因为他而改变那副阴狠虚伪的心吗?
他期待着老夫人会拿着自己身家性命,将军府的安危荣辱来换他这条已经垂死挣扎的性命吗?!
他真是太可笑了!
“母亲……”
赫连坤扯着老夫人的衣袖,浑身抽疼的皱紧了眉头,老夫人抿着唇角,手哆嗦的按压在他的手背上,双眸阴霾更胜:“坤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给了下了这种毒?还将这毒栽赃在了咱们将军府,坤儿你放心,待为娘找到这凶手,一定替你报仇,坤儿……”
赫连坤眼怎么都没想到老夫人会说出这种话。
什么凶手?
什么栽赃下毒?
不,这不是真的!
这毒明明就是老夫人给他的,她那里不可能会没有解药,这并不是什么人刻意栽赃将军府,老夫人这是见死不救,想要牺牲他?!
对了,他若是被毒死了,便可以保住将军府和老夫人的性命与荣誉。
虎毒不食子,外人更不会相信这毒是来自老夫人之手。
因为若是她手里有解药,定然不会看到自己的儿子惨死眼前,还能冷血的见死不救!
如此一来,关于她那些传言便会随着赫连坤的死而付诸东流没有人再会质疑她的身份。
好阴险!
赫连坤没想到死到临头,才明白过来,什么母子亲情,在老夫人眼里,他这个儿子比起权势与荣誉,怕是一文不值。
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她不会再多看一眼。
“你——呕!”
赫连坤带着不甘与浓浓的愤怒,瞪视着老夫人,张嘴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来,手紧紧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