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是谁?可不是王府内普通的一名奴婢,那是她阎罗殿之人,是誓死保护她之人。
她怎么会听信这个小丫鬟的强词夺理?
赫连箐淡淡笑着问道:“哦,蓝雪你先住手,我来问她,你说蓝雪冤枉了你,那么你鬼鬼祟祟跑到鲤鱼塘要做什么?那里可不是你一个小奴婢能进得去的地方,你该不会说你是迷了路恰巧经过的吧!”
那小丫鬟本意确实如此,可惜被赫连箐提前一语戳破。
她愣了一下,被抽打撕裂的唇角一抖,无辜的道:“王妃,不管您信不信,奴婢的确是误入的,奴婢不知道那里是不能进入的,奴婢来王府时日尚浅,确实不知,有道是不知者不怪,王妃宽厚待人,一定要饶恕了奴婢的罪过才是!”
“没想到啊,倒是长了一张利嘴!”
“主子,你不要听她满口胡言,她下手的时候属下已经看到了,绝对不会看错!”
蓝雪瞪视着她,小丫鬟却蜷缩着身子,怕极了蓝雪,哭诉道:“王妃,这位蓝雪姐姐一定是误会了,这天这么黑,哪里能看的真切,姐姐说我往池塘里下了东西,难保不是天黑看错了的缘故啊,王妃救我!”
小丫鬟伶牙俐齿,扑倒在床榻前。
赫连箐见她还在做戏,盈然一笑,眼中光波潋滟,不怒反笑道:“你这样强词夺理想必事后是觉得万无一失,自己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了是吧?!”
小丫鬟闻言身形一怔,确实,那毒液并不是装在小瓷瓶内,她就恐有意外,所以将液体放在了圆形耳坠内,将液体放了之后又快速的将耳坠戴在了耳朵上,任凭谁追查也不可能会在她身上发现蛛丝马迹。
所以她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绝对不会相信有人会发现她身体上的秘密。
蓝雪只是远远的看到了,并不曾近身看的真切,所以她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拿她也无办法,这才将她送到了赫连箐这里。
赫连箐见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笑着对一旁气急败坏的蓝雪问道:“蓝雪,是不是没有从她身上搜查出东西?”
“是,主子,属下确实看到她鬼鬼祟祟往池塘内放东西,所以进行了搜查,可是她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有,气死我了!”
赫连箐笑道:“哦,原来如此!”
“王妃,既然蓝雪姐姐已经搜查过了,奴婢身上没有东西,奴婢是冤枉的,王妃总该相信奴婢的清白了吧,这就是蓝雪姐姐天黑看错了,奴婢对王妃绝对没有二心,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王妃的小池塘内下毒!”
赫连箐看着她,披了一件外衣坐在床榻上,俯身低头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小丫鬟面色微变,却也不敢不从,缓慢的抬起头,生怕赫连箐会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
她迎着赫连箐那双冰冷的目光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掌,随后眼睛的余光往自己的右耳垂处轻轻的扫视了一眼,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就是有些不放心,心虚的扫了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彻底的暴露了她。
赫连箐眸色如炬,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小丫鬟被她看的身体绷紧,头皮发麻,她跪在地上的双腿开始打颤,眼看着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赫连箐还没有丝毫要处置她的意思,小丫鬟年轻气躁,有些受不住。
赫连箐却由蓝雪给自己穿戴好衣物,然后吩咐了下人上了饭菜。
桌上的晚膳与平日里并无区别,每日晚膳必然会有一道鲤鱼汤,北堂文璟有空的时候自然都是他亲手来料理,只因为赫连箐非常喜欢,鱼汤多喝对身体也有益,所以赫连箐每顿必然不能缺了这个。
缺了这个便食不下咽,吃的不香。
赫连箐将那小丫鬟唤道身前,然后一边端着手中的鱼汤一边看着那丫鬟的反应。
那小丫鬟看到鱼汤之后,面色忽然一顿,手掌握的更紧,连忙地垂下了脑袋,生怕赫连箐会发现什么似得。
赫连箐微笑着道:“你现在要是承认,本王妃或许还能给你个宽大处理,毕竟这害人性命的事情你也是听命于你的主子,你还这样年轻,你之后的路还很长,给你个机会就当是本王妃积德行善了,但是如果你还不肯说,那就是不识抬举了,你说呢?!”
小丫鬟心中已然被触动,她确实年轻,之后还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仅如此,她是家生子,家人都被主子拿捏在手中,她只能效命给主子,哪里能有自己的主意。
再者说,这个璟王妃已经中毒,这毒又是个解不了的,她早晚都要死,没道理她要这个时候反水,她又不是傻子,璟王妃若是知道真的是她下毒,她还能有命活吗?!
“王妃,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明察啊,王妃,没有证据,您可不能随便诬陷奴婢,虽然奴婢人微言轻,但也是一条性命,您这样做就不怕此事被传扬出去,毁了你与王爷的声誉?!”
“呵呵,我还得多谢你替本王妃与王爷考虑的如此周详是不是?!”
赫连箐冷冷的看着她,对蓝雪道:“这丫头也跪了这么长时间了,没有用晚膳,也该饿坏了吧,蓝雪,咱们可不能欺负人家,这样吧,你给她喂点东西吃吧!”
蓝雪嘿嘿一笑,走上前来,看着那丫鬟:“好啊,主子怎么说蓝雪便怎么做,你真是好福气,我们家主子可不曾亏待下人,瞧瞧,怕你饿着不是,来吧,我给你喂点东西吃,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