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听雨的疑虑,大夫退下后,听风这才站在她床榻前,对她解释道:“还好吗?疼得厉害吗?你不用太过担心,你脸色的疤痕如果用玉肌膏每日涂抹的话,是可以痊愈的!”
“玉肌膏,呵呵……那种珍贵无比的膏药,只有宫中才能得到,就连如今圣宠的慕容贵妃,手里也不过只有一瓶罢了,我这种身份卑贱的婢女,如何能得到……我知道,我这脸是毁了,倒是这条命捡了回来,多亏了你,听风,谢谢你!”
“谢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者说你与我认识多年,我们同为王爷办事,还谈什么谢?!那玉肌膏王爷那里也有一瓶,听说你受伤了,便将它让我带来给你,你瞧这不就是了!”
听风此时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白瓷瓶,将它放在了听雨的床头位置,听雨闻言一怔,紧接着眼泪刷的一下子便淌了出来。
她背叛了璟王,可是如今身负重伤,璟王却没有落井下石,而是雪中送炭。
“你怎么救得我?”
听雨哽咽的问道。
听风忍不住叹了口气:“正好我路过慕容府,结果便看到有两名黑衣人绑着人鬼鬼祟祟的,我跟上前去,这才发现被绑的人是你,我探进慕容府中,想要救你却失去了你的踪影,只能通过慕容婉找到了你的藏身之地,我当时进去的时候,你正被……”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被牛皮纸糊在脸上,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她现在想起来依旧会觉得后怕!
她被慕容婉那个贱人折磨,救自己的竟然是璟王的人,而且受伤后璟王还不计前嫌的收留了自己,送了最好的伤药前来给她治病。
她本以为救自己的人会是墨王的人,可是……
墨王自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不,他出现过,是她正被慕容婉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慕容婉便出去见了他,他不仅没有来救自己,反而却和慕容婉说她只不过是他的一名普通的属下,只是他的探子,是他的奴才,他是利用她做事,所以才会对她好。
他爱的人是慕容婉,不是她,不是她啊!
听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口处一阵阵的疼痛着,仿佛要死过去一般。
墨王的甜言蜜语仿佛就在耳边,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这些甜言蜜语像是毒药般吞噬着她的内心,她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到他只是利用自己,对她不是真爱,而是敷衍,她就疼痛的无法呼吸。
这种令人绝望的感觉活活的折磨着她,她心里默默的想着,或许她以往真的是太过天真了,才会相信墨王那种花言巧语,他不爱自己,她早就该清醒,她这种身份,怎么配得上他?
她又不是长得天姿国色,呵呵,他如果是真心爱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去璟王府做卧底?
原来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
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希望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赫连箐回程的途中,竟然遇到了刚从慕容府出来的北堂墨夜,赫连箐蹙着眉头冷冷的与之对视,北堂墨夜倒是不以为然,相反,他此时的心情因为听雨的事情而抑郁难平,如今竟然能与赫连箐偶遇,这也是明明中的一种缘分。
他心情大好,也不顾赫连箐对他冷漠疏离的表情,从马车上跳下来,很自然的走到赫连箐马前,伸出手:“箐儿,你可不会骑马,这么晚了,你这样骑在马上危险,赶紧下来,本王送你回府去!”
箐儿?
赫连箐眼眸狠狠的瞪视着他,这箐儿也是他可以这样随便乱叫的?
她和他真的不熟好吗?
赫连箐眼眸狠狠的一瞪,冷漠的问道:“多谢墨王好意,我看就不必了,我要去璟王府,我们家北北还等着我回去呢,王爷请便吧!”
赫连箐可没想着和他磨蹭,她现在刚刚得到了邪皇,心情正兴奋中,想要找到北堂文璟与之分享这份喜悦。
听到她说要去璟王府,北堂墨夜的俊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冷冷的瞪视着赫连箐,身子忽然腾空而起,紧接着在赫连箐淬不及防下,骑跨在马上,一手抱搂着赫连箐的腰肢一手勒紧缰绳,两腿一夹马肚:“驾——”
蓝雪惊呆了,这墨王当着她的面就敢这样绑架主子?
他是疯了不成!
她欲要紧跟其上,却被墨王手下的侍卫直接拦阻了去路。
蓝雪皱紧眉头不悦的瞪视着他们吼道:“让开!”
那些侍卫像是木桩子似得,再没有得到北堂墨夜的命令下,他们完全不为所动,不管蓝雪如何叫骂,他们毫不动摇。
赫连箐被北堂墨夜直接带走,马急速的奔驰,却没有朝着璟王府的方向去,也不是去往将军府的方向。
赫连箐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威胁她,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抱搂着她,马车直抵墨王府,北堂墨夜直接抱着赫连箐从马上跳下来。
赫连箐脚刚着地,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北堂墨夜的脸上,北堂墨夜躲闪的及时,才堪堪避过。
“你发什么疯?!”北堂墨夜对于她这样出手伤人,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她。
赫连箐觉得好笑极了,这分明就是他做错了事情,怎么到头来还转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墨王,是我发疯还是你发疯?我说了我要去璟王府,我家王爷正在等我,你为何要将我带到你墨王府中,难不成是墨王你耳朵背,听不清人话?!”
北堂墨夜听到她这样讥讽自己,俊眉拧着,也不管她是不是会反抗,直接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