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还有些雷声混在里面,短暂的停顿,炸开,又停顿,然后再炸开,如此重复,连绵不断,余音袅袅。而我在这迷迷糊糊的幻觉里,竟像是亲眼看见了那电光闪烁的云端。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因为禁止描绘某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我借着最后三段,作死地试了试以景代人,大家自行体会其中门道,体会不出来就忽略好了,我继续努力,下次写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然后还有两章就大结局了,明天有事情,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更新
☆、消逝(一)
第二天一早,雨已停,云未散。
“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人了。”方华颓然地趴在石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黄色小花儿。昨天的雨水还残留在花瓣上,能嗅到些带着水汽的芳香。
“是的,就剩咱们两个了。”我说道。
半个小时前,李哥还是得偿所愿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就在他最恐惧的那辆黑车上,和言末一起,面无表情地走了。
nasi没有出现,整个过程都是黄百川在监督着。我们将他俩送到车上,黑色的帘子拉起来,就像是话剧结束时落下的帷幕,无声地宣告着李哥和言末旧生活的终结。
如此一来,整个疗养院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病人。是的,两个病人,除了方华之外,我也生病了。
而且这病比同性恋什么的更加无药可医——我喜欢上了那个面具男。
昨晚的一场春梦过后,我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最让人满足的,还是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当事人就在我的身边。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胳膊搂在我的腰间,暖暖的,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脉搏的跳动。这实实在在的肌肤相交,没有我曾经想象的那样兴奋刺激,却是格外充实。
我轻轻抬头看了看,屋子里铁皮柜子还在,窗户外面就是绿色的花丛。看来并不是我昨天睡的太迷糊,到二楼摸上了院长的床,而是他主动送上门的。
美梦成真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虽然他的脸上还带着面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就像那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女生,毫不顾忌地在他身上摸一摸,掐一掐,做着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现在却乐此不疲的事情。
期间面具男应该是醒过一次,但他脸上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睁开眼睛。不过他确实是狠狠在我腰间拧了一下,然后将我整个人都压在了被子里面。
“你在想什么?”方华在我背上一拍,瞬间就把我拍醒了。
“没什么。”我擦了擦嘴角,还好没有口水流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笙箫的副作用,我现在忽然感觉这地方其实也挺美好的。
“你看我今天美不美?”方华看着我,我下意识地想回答“美”,但在看见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却开不了口了。
他没有画眼线,没有上腮红,甚至连粉都只是涂了薄薄一层。我从来没见过这副样子的方华,他像换了个人一样,坐在我的眼前,我却仿佛是第一次遇见他。
“你其实长得很帅。”我顿了顿说。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都要化妆?”方华又掏出了他那面小镜子,我借机瞄了一眼,镜子里并不是空的。
我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去。
昨天晚上发现方华不见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幻觉。巫未,夏明他们其实并未真的存在过,也没有真正地消失过,他们不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仅仅是离开了我的脑子呢?
兴许我才是这里唯一的病人。这种念头听起来也许很荒谬,但在这种地方,荒谬本身就已经能够解释很多的事情。
还好方华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我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次倒没有上次那么疼,但感觉是真实的。
“你不是爱美吗?”我笑了笑说。
“谁不爱美呢?”方华叹了口气,他猩红的指尖上闪着些亮光,“人都是天生就爱美的,不管他长得如何,总是避免不了这种心思。就算有人能把它藏起来,也是藏不住一辈子的。”
“你想变成女人?”我问道。
“女人有什么不好。”方华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嗓子变得沙哑了起来,“至少我想穿裙子就穿裙子,想穿高跟鞋就穿高跟鞋,更妙的呢,还是我能光明正大地勾引那些臭男人,谁也不敢说我,谁也不能说我。”
“谁让他们长得没我漂亮呢?”方华阴阳怪气地说:“我喜欢男人呢,人们就说我是变态,那我做女人呢,人们又说我丧心病狂。难道我变成女人再喜欢男人,也不对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怕他突然和前几个人似的发狂,然后从我眼前消失,却又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定都是中了魔障。
“可是我才不要真的变成女人。”方华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嘿嘿嘿地笑着,喃喃道:“如果我要是变成女人,他就不会喜欢我了。”
“他是谁?”我的确控制住了自己的舌头,但这声音却是直接从我的脑子里跳了出来。
“nasi啊,你不认识他吗?”方华愣了一下,转而看着我说:“回来的博士呢,他长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