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立着,一个手上拖着具“角先生”,一个披头散发眼瞪口呆,看着是三分滑稽七分诡异。
“你、你拿这个出来做甚?!”
“独守空房,身心寂寞时候,可权作安慰。”棺材板笑得一团和气。这神态,好似送的是胭脂、香粉、花枝儿,正大光明,没什么好遮掩的。“此物得自辽西渤海国,内有机关,伸缩自如,大小随意,又有转珠一枚,出入之势与‘真物’无异,你拿回去试试。”他往赵孟田裤腰带里斜斜一插,用绦子掩住,完后手一拐,在他腰眼上捏一把。
“我、我不要!”赵孟田连连摇头,弹出三四步开外,解出那具“角先生”往地上一扔,奔走如脱兔。好在棺材板他们家的路他早就烂熟,跳脚蹿逃一点不费事,嗖嗖几次小飞(做鬼就这点好,身轻如燕,想飞就飞),望见来时那方荷塘,纵身一跳——出来了。他捂着胸口低头喘粗气,却见棺材板从对面施施然散步过来,腰带蛇一样缠住他,复又把那角先生别回他腰上,“好心送你东西,怎么不收呢?……敢解?敢解就让你变头光猪,光身回去!”
“……”赵孟田扁着嘴,睃他一眼道:“又说天快亮了……又说天亮之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