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做活计齐铁嘴也会摘了眼镜,毕竟他眼睛其实没什么问题,只是自己出生时祖父算了一卦,给他加了副眼镜说是挡凶煞,如今想来,也许是为别人挡凶煞。
看着齐铁嘴身上黑气“噌噌噌”往外冒,三寸钉似有所感放下鸡大腿就要往爬,奈何齐铁嘴一伸手拎着后颈反倒把它放到了自己跟前,白白净净的手一下一下抚着,三寸钉已经抖成了一团毛球。伸出手的吴老狗在自己的命和三寸钉安危之间摇摆片刻缩回了手,不激怒算子三寸钉还能保住一条命。
“那个,八爷,对不住啊……喝高了您别介意。”狗五换上标准的狗腿笑,为了三寸钉和自己家那些大大小小的狗崽子,就算是装孙子也要哄好了这浑身冒黑气的算子。
“小五,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真客气。”算子没了眼镜,一双晶晶亮亮的桃花眼半阖着,水润润的唇合上了挂着浅笑,修长的手指捋着三寸钉的绒毛,吴老狗看着换毛提前的三寸钉心下着急,瞪着解九,解九默默扭过头,大难当前 ,要死当然死道友不能死贫道啊,早在成年以前,齐铁嘴就叫过他小九,成为九爷之后每每想起这一声小九脊梁上都冒出一层冷汗,一窥十年,请神问鬼的齐家人,当真是人?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场景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看狗五,狗五看齐铁嘴,齐铁嘴撸着三寸钉,三寸钉抖得不成狗型。
“八爷,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我和佛爷敬你一杯。”尹新月笑盈盈的捧着杯子站起,解九看了一眼过去心道,张夫人真是勇气可嘉。
“您客气,该我敬你和佛爷一杯才是。”齐铁嘴终于端起酒杯放开了三寸钉,三寸钉趴在桌上扑腾的小短腿根本走不了,狗五抱起来还在抖,尼玛的齐铁嘴!抱怨完了赶快蹲下来找眼镜,为了九门,为了三寸钉。
看着那人捧酒上前 ,尹新月松了一口气,她觉得算子没了眼镜有些奇怪,唇红齿白的人脸上带着酒意轻绯,桃花醉眼朦胧,偏又带着渗人的煞气,尹新月知他是九门八爷,但是自家地方总不能叫他闹出事来,何况佛爷在此,总要给几分面子,故而出声解围,看到算子举杯敬酒,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
谁知算子不待两人回应,径直把酒喝了,酒气漫到眼中,卧蚕眼梢都带着一片绯红,衬着朦朦胧胧的桃花眼煞是好看。
“二位真是佳偶天成,顶顶般配的一双人。”
“八爷,你醉了。”佛爷心道不好,喝醉的算子难对付,没眼镜的算子更难对付,没了眼镜还喝醉了的算子,偏偏尹新月还去招惹。
算子闻言低头一笑,粉白面颊上露出一对酒窝,平白生出几分憨态,狗五心道妖孽,一副引人堕落的样子。
上前一步,一手握着佛爷端酒的右手 ,附身贴耳,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佛爷身子颤了一下,而后一把抓住算子的手并腕拽住,回头对众人道,“老八喝醉了,我送他去休息,新月,代我招呼一下客人。”
那算子醉的步伐踉跄,半倚在佛爷身上才被带走。
齐铁嘴其实什么也没说,他握着佛爷的手,贴近了佛爷耳朵,在张启山心里打鼓的时候,伸出舌头,细嫩湿热的舌尖对着耳廓舔了一口。
饶是久经沙场,也想不到这算子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来这么一手 。
进了客房,张启山扶着人要放到沙发上,叹气道,“这事……”
打算好言劝慰,谁知他一开口算子就是一个耳光,一点没留情面,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扇得张启山眼前一花。
“你!”张启山军人出身,从来都是他先动手,头回被人扇了个眼花怎可罢休?但是只说了一个字也就没了下文,算子欺上前来,粉润的唇贴着张启山怒气冲冲要骂人的嘴,方才舔过耳廓的舌侵入嘴唇,一股含在嘴里温热的酒水顺着舌冲进唇齿,甜腻腻的酒香。
醉了的算子格外主动,舔唇轻允,把人撩拨的腿软*硬。
虚扶着张启山的腰转了身,分开纠缠的唇舌,算子媚眼如丝,白净如玉的手摁着肩膀把人推倒在沙发上,主动张开腿坐了上去。
张启山毕竟是久经风月,此时此刻居然还残留着一丝理性,握着算子的手道,“他们还在外面。”
“你想说什么?”算子放柔了语调,一只手解起了皮带。
“老八,等等……晚些时候……”张启山恨不得一口吞下这妖孽,奈何尹新月他们还在外面候着,事关大局。
算子低头叼了领带,抬头用亮晶晶孩童般的眼神看着他,腿也不闲着,蹭来蹭去,似是发情的猫儿。
饶是张大佛爷也耗尽了耐力,血气方刚的男人看到可口鲜嫩送上门的肥肉,放过实在无理,伸手欲抱却发现了问题。
两只手皮带困在了身后,不知算子打得什么结口,居然挣不开。
算子这边也不客气,一拳又一拳对着脸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吼:“张启山你他妈要真是个男人,一开始就别来招惹,老子睡过的床再跟那女人滚,有意思么?”
算子嗓门太大,这一声吼得张府上上下下那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