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成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大概是吧。”
言毕摸了摸鼻子,憨憨地笑道:“嘿嘿,这些事你可别问我。我就是个商人,从不管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就刚才告诉你的那些,也都是我无意间从书上看来的。”
萧聿光有些凝滞地点了点头,然后朝他扯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容。
“多谢你了,黑大哥。”
骤雨初歇,更深人静。
此时已是寒冬季节,冷风漫卷,荒芜遍地,使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几分悲怆。
萧聿光独身坐在窗前,望着院中萧条的枝桠。窗外还有一只木笼,里面关着五只遍体暗黑的老鼠。它们服下了沧典之后食欲大增,却日渐消瘦,不愿走动,尽失以往的活泼与灵敏,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忍的萎靡和颓丧。
他的面前有一碗浅黄色的液体,颜色晶莹剔透,远看彷如水晶。
正愣怔间,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异动。
原来是一只灰色的老鼠正趴在碗边。
萧聿光诧异地点亮烛火,发现它已经将碗里的毒水喝了大半,不由摇头叹息:“真是个傻瓜。”
小灰鼠从碗上爬下来,在桌子上绕了一圈,然后拔腿就跑。萧聿光不慌不忙地拿起手边的筷子压在它身上,轻笑一声道:“小畜生,吃人家的东西怎么不知道给钱啊。”
“吱,吱......”
小灰鼠在筷子下挣扎不止,发出了几声尖利的哀叫。萧聿光面露得意之色,伸手去逗弄它的胡须,然后在它张口欲咬时敏捷地躲开。
“脾气还挺大。”
他哼了一声,闲极无聊,便陪着小灰鼠玩了许久,见它似乎乖驯了一点,才把筷子移开。
小灰鼠没有逃走。
萧聿光满意地笑了笑。这只老鼠体形小巧,目光灵动,外形还是挺惹人怜爱的。
可惜,它方才喝下了沧典,恐怕很快也会变得精神不振了。
正思忖着,那只小灰鼠却突然倒在桌上,双目无神,纹丝不动。
萧聿光见了不由一惊,拿起筷子戳了它一下。
“咦,这就死了?”他皱了皱眉,忽而不正经地笑起来,“不用你给钱,行了吧?”
他只是信口一说,没料到那只老鼠竟然真听懂了一般,缓缓地爬了起来。
“......”
萧聿光惊讶地挑起眉毛,用筷子截断它的去路,然后把它放进一只小型笼子里。他彻夜未眠地观察着这只小灰鼠。出乎意料,直到第二天清晨,它还是没有显出丝毫病态。
难道沧典的毒性已经被化解了?
萧聿光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忧是喜。其实他并不希望梁佶能制出沧典的解药。因为他的最初计划是赶在解药制成之前销毁沧典,然后带着褚衡一起离开。
此时天色微亮,街道上隐隐传来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夹杂几丝模糊不清的脚步,渲染着黎明的曙光。
他抬手揉了揉发青的眼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正在这时,褚衡抱着白巽走了进来,看到他时猛地一惊,接着就蹙起眉头坐到床上。
“眼圈怎么黑成这样?你一晚上没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