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隐隐冒了出来,尖瘦的脸上,眉骨鼻梁被光影雕塑出隐隐的锋芒,被灰烬沾脏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劲瘦的胳膊。
虽然有些颓废,但是真他妈的好看。
“喂喂,擦擦口水。”实在不忍再看的掌柜递过一块帕子。
李久接过去,随便道声谢,擦擦下巴,又推回去,连个眼神都投给他没。
掌柜的眉毛拧得三尺高。
炕好的鸡蛋在最后一刻上了木架子,开裂的蛋壳很快就被鸡雏啄破,叽叽啾啾的声音不绝于耳。
看着比别家大一圈的鸡团子们,掌柜的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温余容好几天没合眼,交割了鸡崽子,直接凑合着就在隔壁房间倒头就睡。李久跟前跟后地打水给温余容擦脸擦手,温余容一直没醒,李久做完了能做的,在床头呆坐了一会儿,将衣衫除了,一卷被子就进了温余容的被窝,长长的胳膊一把就环住了他。睡觉时怀里没个人,做梦都不踏实,即便什么也不做,只让他抱着,那也是很好的。
温余容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在次日傍晚才活活地被热醒。
按他如今的性子,李久这样烦他,他会直接推开,甚至踹走。却不知为什么,他挪开李久横在他胸口的手臂时,又不想这样做了。
其实一觉醒来,睁开眼,有个人在身边安静地躺着,是件很动人的事。
温余容坐了一会儿,李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