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哦了一声,对云渊又道了一次谢,方对儿子道:“你自是我亲儿子。今日叔公讲道你可温习了?术法修炼可完成了?三省吾身可做到了?”
领头那修士差点哭出来:爹你怎么能和那个坏人一个口风!
云渊含笑瞥了他一眼,再次对他爹拱了拱手,转身便想离开。
这次他引雷弥补灵根、化去心结突破,因为蒋兴引来太多人围观,再继续呆下去不是好事,还是早些离开更为明智。
陆默桓也知此理,却下意识先挑了个刺:身为一名剑修,云渊对麻烦能避则避,锋芒不足,只怕心性还是有些偏了。
一有如此想法,陆默桓便皱起眉,拦住云渊去路时,神情勉强算温和,眼中多少含着点儿审视。
深知这些元婴极不喜欢旁人直视,云渊目光在他脸上一触即走,没细究他的表情,只确认了一下他的身份。
陆默桓见云渊知礼,眼神稍缓,沉声介绍了自己名姓,又道:“我乃太真宗客座长老,今日见小友于剑道上有些天赋,却有走歧路之嫌,故特此赠你几句箴言。”
“剑者,锋芒也。你为异雷灵根,天与禀赋,祸福必相依,故修剑当如修心,不可瞻前顾后,亦不可急躁冒进,行煌煌正道,一往无前,方得始终。”
言罢,他静静望向云渊,好似充满善意,实际上言中之意却颇矜骄。
他指出了云渊身上问题,又粗略点明解决方法,若是云渊悟性足够、为人谦虚,自是要顺着竿子道谢,届时他再暗示一番收徒之事,所有程序可谓完美至极。
云渊对剧情熟悉得很,听他这么一说,就笑了一声:“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师尊也如此教导过晚辈,晚辈自会注意。”
陆默桓一惊:“你何时拜师了?小友,胡言乱语要——”
霍铭奇道:“云道友原已拜师?想必令师尊亦是位剑修高手,方能教导出你这般出色弟子。”
这种强行尬吹令云渊起了一身j-i皮疙瘩,目光移向霍铭,眼神复杂至极。
“道友是?”
霍铭忙道:“在下霍铭,见道友剑法出众,一时欣喜,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道友海涵。”
云渊突然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总觉得这人说话有点儿微妙的熟悉感。
霍铭没听见云渊回答也不着恼,看着云渊的本命灵剑双眼发亮,朗笑道:“道友本命剑当真不一般!待在下本命剑炼成,不置可否约道友切磋一番?”
见对方几乎要苍蝇搓手的眼馋模样,云渊似有所悟:这人好像是个剑痴?
果不其然,霍铭只稍微一顿,便滔滔不绝赞扬起云渊的剑法和本命灵剑,真情实感到此前对云渊本人的尬吹像是个幻觉。
云渊听了一会儿,倒觉得他十分有趣,心头那股微妙感消散无踪:“切磋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要不互留个联络方式改日再约?”
霍铭干脆道:“自然可以。”
云渊闻言便要取出通讯符与霍铭互换,刚一动就为陆默桓打断。
“有甚么要事比巩固修为更重要?你师尊如此不智,且让我见他一见!”
第20章
陆默桓暗示的话尚未出口,便被云渊干脆拒绝,心里本就不高兴,方才又听到云渊说自己有事,顿时开始发散思维。脑中不少念头闪过,他情绪愈发糟糕,不止生出一点儿云渊不识好歹的感慨,心里对云渊那位师尊也嫌弃得紧。
云渊最不爱听这等话,脸色一沉,眼神变冷,缓声道:“晚辈师尊不过一介散修,惯喜云游四方,如今前辈要见,只怕有些困难。”
他师尊虽然是个扑街,可脑洞分分钟清奇上天,在宇宙和星海中蹿来跳去,宛如一个大型智障现场,就问你们这些正常人怕不怕!
听到云渊回答,陆默桓本有些恼怒,然而云渊表情实在太像卖萌,他一时难言心中感受,干脆沉默不语,以此表达不满。
霍铭对陆默桓完全不怂,当即道:“那也是云道友与令师尊有缘。”
云渊眉间一松,莞尔道:“这倒是实话。如果不是当初有那么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我师尊这个人。”
霍铭以为云渊指的是当初被偷袭之事,赞同颔首,又与云渊交换了通讯符。
“待道友事毕,我再与道友选个日子好好切磋一番,届时还望道友不吝赐教!”他抱拳道,“道友且去忙,后会有期!”
陆默桓脸色铁青,不等云渊回答,直接c-h-a话道:“你师尊如此不负责任,你半点儿反应也无,莫不是未将自己前途放在心上?愚孝要不得!且你一个剑修,怎么如此胆小怕事,他既已——”
“陆默桓,闭嘴!”一直沉默的简靳炎突然厉喝道,“此言着实太过,还不向云小友道歉!”
陆默桓半句话噎在喉咙中,脸色倏然胀红,急喘片刻,才强自平静着道了句“是我失言了”。
简靳炎见他毫无道歉诚意,心中失望,也不再给他留面子,直接当着云渊霍铭两个小辈的面训斥他。
“你莫不是还自认无错?且不说背后诋毁他人本非君子所为,便是想收云小友为徒之事,你心中可当真欢喜?嘴上说着什么看好,我看你心里还是挑剔得紧。既如此,又何必去祸害无辜晚辈?莫非你觉得被你带累的小辈还不够多,再要继续造些孽不成?”
简靳炎说得太重,陆默桓脸色一下白了,嘴唇不由自主颤抖两下,才僵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