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但以后就难说了,既然他们已经和天子碰上了,那穆岐的行踪最多也就再瞒上两三天。”摇摇头,关莺叹了口气,走过去和秦止一块儿蹲着,一起看鸣蝉赵墨一头一个忙着补洞。
“穆岐原本打算去哪儿?”
“在登阳城换了马车,要去九湖州。”秦止沉吟片刻,拿手又摸了摸下巴,顿时又往脸上添了一笔灰。
“九湖州离容华楼不远,还能在船上留他们一下,你传讯还是我传讯,岸上沿途也得随时准备着,就算是我们装瞎子,也得看清楚他们的传讯方式。”
关莺侧头看了秦止一眼。
“无所谓,谁的都差不多,你的暗支也用得差不多了吧。”
后者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了两下。
“都差不多,合起来用分开来用也没什么区别,我的人去安排容华楼和玲珑枕的消息,你的人还是盯着这条船上的传讯吧。”
关莺唔了一声,伸出根手指推了推背对着自己的赵墨。
“你听到了么,别补洞了,赶紧的想办法去传讯喊人。”
赵墨:“……”
最初听说自家宫主和出云山庄的少庄主混在一起之后,就颇有夫唱妇随的一副小媳妇之风的传言
时,他先前还不信,
但现在看来,虽然说秦止这样的分派,搁在关莺身上大概会做同样的选择,但这种口风这种架势……
果然传言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啊。
事发
摸着良心说,关莺是真的很有冲动,把那一群在自己画舫上空没事飞过来,又飞过去,再飞过来,又再飞过去的鸽子们全拿弹弓子打下来,拔了毛就在船上吃烧烤的。
虽然鸽子的确算是一个比较方便快捷又足够掩人耳目的传讯方式,而她也经常因为要想机关把自己憋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
但这并不就意味着,她能够忍受那群飞来飞去的长毛东西,往自己的船上时不时的落下一星半点的不明排泄物来!
更何况她已经很配合的在每个码头都停上那么一两天的足够天子处理日常事务,批示奏折,传递消息了。
至不至于还要这么整她啊!
尽管自那次炸船之后,皇帝陛下没再同时和侍卫们一块儿召唤过秦止这一点的确很美好,但每天都要打扫船清理污秽什么的也实在是很让人受不了……
“容华楼怎么样。”墨弦被派上岸,面瘫大哥和叶檀留在天子房中随侍,船尾上也就剩了关莺和秦止俩人并肩坐着,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
“你的人还算安静,最近江湖上出了不少事情,玲珑枕算是一件,容华楼全部在里面插了一杠子,耳目都已经安□到谢家和花家中去了,着实引人注目。”秦止低笑一声,垂下眼睛瞥了眼关莺就撑在自己旁边栏杆上的手,到底还是没把自己的给覆上去。
跟关莺一块儿东游西荡了这么久,该看透的也早看透了。
虽然说是在爷们堆里长大的,要说当兄弟处自己想碰就碰该搂就搂,关莺大概是死都不会想到男女有别层面上去。
但现在这层窗户纸好歹是关莺自己给捅破了,这个时候自己要再像先前那么随意,估计后果不是关莺把自己砸到河里去,就是关莺把他砸到河里去。
“怎么样,有没有想出来,到底谁是朝廷安插在你那里的眼线?”
“鸣蝉是赵墨派人叫来的,就连老五也并不知道,他可以排除,但叶怀也跟着跑来就不对劲了,赵墨不可能会突发奇想的给我配个大夫,要么就如鸣蝉所说,正好路上碰到,一块儿带了来,要么就是老四有意安排,落日宫中,能力仅次于左右两大长老的,就是三四堂主两个人,身份不至于太高,也不至于低到没法接触核心事务,按理来说他的嫌疑最重。”
叹了口气,关莺颇为头痛的摇了摇脑袋。
“这么一想虽然的确顺理成章了,但只要想想那毕竟是朝廷安排在落日宫的眼线,怎么可能用这么拙劣的方法把自己送到我面前来,在容华楼里的那一群,就算是猜出我没死,能够有确切消息的人也没有几个,那都是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虽然不至于真相信我死了,但只要我一天没活生生的在他们面前出现,他们就一天不相信我会出手管事。”
秦止随意唔了一声,并没有出言打断关莺思路。
出云山庄里的那一群人自己都没想个明白,落日宫他本身就没有关莺熟悉,乱说只会扰乱关莺心思,反而得不偿失。
如果说沈管事已经带着他的南八省投奔了粲江王,而粲江王又公然嫁了个郡主给镜公子以示恩宠,那么很明显他们就算是不想在一条绳上,那也是绑牢了,想摘都摘不出去。
现今要说在出云山庄里管事的,虽然有自家爹还在里面撑着,但具体的实权应该是落在沈管事和镜公子手中了,这点倒是能够确定。
北七省的朱管事到目前来看,倒的确是明着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只不过老爹既然已经韬光养晦了,他能动用的势力想必也不会很多。
只唯一一点,自己身边应该还有朝廷伏下来的暗线,这一支并不在出云山庄里,而应该是一直知道自己的行踪,多半就是从容华楼里一直跟着自己的李叔,还有司商伯予这三个人里出。
现在司商伯予已经明着见到了自己了,而这两天又被自己以别的借口支开去,并没有回船上,如果说他们就是朝廷的暗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