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住在这里不舒服,早早的就搬了出去。
被这么一打断之后,郝佳佳没能留住裴逸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亲自驾驶卡宴,出了裴家大门。
二楼,苏芸摔开房门,手里举着电话,骂骂咧咧:“部队忙?你除了这个借口还有什么,你那破部队,除了你就没人工作了?这个国家的安全秩序,没了你就会发生灾难了?连爸爸的生日你也不肯回来!”
郝佳佳不小心听了些,打算装傻充愣,返回餐厅里,自顾吃早餐。
这种情况,在裴家里,发生过不少次。
与其说裴荆和苏芸是夫妻,倒不如说是被一张纸给硬生生捆绑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
关于他们的婚姻,郝佳佳一次偶然,从下人嘴里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
包办婚姻,在大户人家发生得最为频繁。
“你是不肯回来给爸爸庆生,还是不想见我们母女两,都一年了,我都数的清,一年我们没见过面,你除了往我卡上打钱,还做过什么丈夫该做的事情!”
苏芸一边骂,竟走下楼来,声音,越来越近。
郝佳佳后背僵直,不用回头,也知道,苏芸正朝着这边走来。
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清晰。
最后,苏芸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我是不了解你,我们这辈子都没了结过对方,我每天过的,都是守活寡的日子!”
郝佳佳是第一次,看见情绪这么失控的苏芸,与平时那个牙尖嘴利,却还要装出优雅贵妇模样的高贵女人,南辕北辙。
她又吃了两口,觉得入口的东西都寡淡无味。
同一张餐桌上的苏芸,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讲电话时,丝毫不避讳,佣人上前倒咖啡,不小心倒到了她的手背上,她便噌的站起来,发火,说的话,不知道是在训佣人,还是故意指桑骂槐的对电话那边的男人。
郝佳佳起身,不想再听下去,这本来就不该是她能听的东西。
走远了,餐厅里女人尖声的喊骂,影子一般,跟随过来,“你知不知道......晓琳她有多想你......”
她真想捂着耳朵,不去听。
上楼,在缓步台,碰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裴晓琳。
后者见到她,脸色顿时憋得通红,愤愤的瞪视着她。
郝佳佳觉得莫名其妙,一大清早的,没招她没惹她,难道是看见她这张脸,就能不由自主的讨厌起来?
“我问你。”她叫住侧开始躲避麻烦的郝佳佳,喊住她:“看见我和妈妈出丑,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郝佳佳反指自己,失笑:“一大早,你没睡醒吧。”
“少装了,我一直就讨厌你,你也喜欢不起我来,平时我那么欺负你,昨晚上,爸爸那么给我和妈妈难堪,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和你抢衣服,和林安冉抢首饰,把自己打扮得光想靓丽,还是没等回爸爸来,你现在,一定在心里笑我是吧。”
郝佳佳多想说一句,你活该。
腹诽,和嘴上,同样的不饶人:“我何必在心里笑你,要笑,我就当面笑了。”
裴晓琳脸色瞬僵,没料到她竟会直接承认,“你简直!”
她张牙舞爪,扑过来抓郝佳佳的脸,嘴里念念有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发什么疯!”郝佳佳推开她,裴晓琳一个不防,撞到了门,
哐当的声响,砸得她疼意泛起,捂着胳膊,一张脸纠结。
郝佳佳翻了个白眼,她实在是理解不了这对母女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我不是你的出气筒,你爸爸给你们气受,又不是我造成的,别总是觉得我是个外人,你有了脾气就往我身上撒。”
“谁说你是外人!”
忽然,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
郝佳佳和裴晓琳皆是一惊,诧异的低头。
散步回来的裴胜天,杵着拐杖,吹鼻子瞪眼的在地上狠跺了两下,威严的视线,锁住身子开始发抖的裴晓琳,厉声教训:“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爷爷......”裴晓琳弱弱的叫了一声,斜眼时有意看了眼郝佳佳,难堪的感觉,从天灵盖,罩下。
没错,郝佳佳在她的艳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外人,而已。
亲生的爷爷,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责骂她,护着一个外人,怎么能想得通!
“您就只喜欢她,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乞丐!”
“胡说八道!”裴胜天生气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跟随在旁的佣人立即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裴晓琳被吓住,没再说话来气他。
餐厅里,早在裴胜天进门时,就已经结束通话的苏芸,见情势不对,软下声调,故作委屈的姿态:“爸,您别怪晓琳,她也是伤心,以为她爸爸会回来。”
“裴荆给我打过电话,他正在执行一个重要的任务,打扰不得。”
裴胜天虽老,眼神还很犀利,纵横商场几十年的人,迫人的气场,还在。
苏芸只得噤声,不甘心,也不能再多说一句话,抬头,眼神示意楼上抹眼泪的女人,管好自己的嘴。
裴荆的工资并不多,她们母女平时高昂的花销,都是裴胜天这里来的。
某种程度上,她们也算是裴家的寄生虫,可自己却不那么想,尤其是苏芸,她觉得裴胜天对她们好,都是在弥补当年的过错!
偌大的别墅内,裴胜天发了一通火之后,连个敢说话的人声都没有。
郝佳佳心里过意不去,手指揪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