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女儿生得如花似玉,从来人见人夸,难道乱许一个蠢人?”卢夫人换上一副贤惠慈母心肠。
卢大人苦笑不已:“唉,妇人,你的心思我早就拦过,你不听,还是这样想!进宫之事,你休想!肖妃娘娘善妒,贵妃娘娘一样,是个妇人没有不嫉妒的!你说郭朴官职不过五品,我也只是个五品官儿。”
“那能一样吗?”卢夫人接下来的一番安慰绝对不是为贤惠:“咱们出身不一样,卢家在京里倒您这里是第九代,我家里也是吏部的老人,”
“就是不升官!”卢大人断喝一声,打断夫人呓想,卢夫人撇撇嘴:“走军功的升职快,当我不知道,他们升的再快,到了京里也得听咱们的。福建新回来的几个官儿,什么会打海仗,进京不送礼,我哥哥心中不快,这不是安排他们实授还是原职,几时有空缺几时才能升职。”她掩口笑:“这些门道呀,外来的官儿哪里懂?”
女儿亲事已经成一件愁事,卢夫人却在这里自鸣得意起来。卢大人更啼笑皆非,只会道:“妇人,哼,妇人。”
“卢家和虞家都家大业大,怕没有好亲事?”卢夫人得意洋洋说道:“再不行,还有宁王妃,我这一年为什么和她走得近,王妃难道排不出亲事?”
卢大人嘿嘿冷笑:“家大业大,我是读书人,不可以许表亲!”卢夫人不悦:“怎么了?”卢大人不理她,知道说不明白。
史书上许表亲的人不少,也有不愿意许表亲的。卢夫人再三追问:“今天这个缘故可以说出来了?”
卢大人才不情愿地道:“三代以下,就没有好人!我家到我这里九代,上面祖父那里,也是吃喝玩乐,无处不至。侥幸到父亲这里,重整门风再振家业。你们虞家除了临栖还可以看以外,别人都不行。”
“说起来临栖,他怎么相不中秀娘倒给别人?”卢夫人猜测,让卢大人恨不能钻地缝里去:“临栖从小和秀娘情同兄妹,怎么会!”
卢夫人叹息:“倒没有日久生情。”卢大人紧紧绷住嘴唇,怕自己一出口就大骂,也是**份的事情。
卢夫人系出名门,可是脑子之简单,过了门时常让卢大人扼腕长叹,恨不能撞墙。好在她脑子简单,只顾住自己正室地步,争风掂酸也有,倒不过份。全因为卢夫人明白自己,是系出名门。
卢家为郭朴好了烦乱时,郭朴正在面对郭夫人的质问。
酒楼上和虞临栖分手,郭朴回到客栈郭夫人还没有回来。郭朴问问母亲紧随自己出去,正要去找,见灯笼挑着,照着郭夫人回来。
不知道是夜色还是,还是风中灰沙的原因,郭夫人气色微白不是太好。见到儿子没有笑模样,反而更有气急败坏的样子。
郭朴迎上来扶郭夫人,殷勤问道:“母亲去逛,不是说好明天咱们一起出去,几处闲房子要看,再有大帅府上明天让去用饭,咱们吃过了逛回来不能更好。”他笑嘻嘻:“有儿子陪着您呢。”
郭夫人冷冷一笑,笑得郭朴心里发毛。母子到房中,家人出去,郭夫人对着烛火出一下神,命儿子:“坐到我身边来。”
客房里椅子有四把,两个在桌子前面,两个分开各在一处。郭朴拖着一个椅子到母亲膝前坐下,笑得好似儿时。
郭夫人对他板着脸,一看就是和郭朴生气。郭朴心里一格登,乖乖很老实状,手上奉承母亲,给郭夫人抚抚衣上出外的灰。
“老实对我说,你进京打的什么主意?”郭夫人把儿子手拂开,带着气还是拂得很轻。郭朴嘻嘻手又回去,再给母亲拉拉衣角,还想着混过去:“咱们不是辞官来的。”
郭夫人让儿子看自己面色,狠狠地往下拉着,也遮不住慈母的关心。郭朴“扑”地一声笑,头上挨了郭夫人一下。
新得的玛瑙镶宝簪上有微光,郭夫人一语说破:“这是庄敬公主给你的吧?”郭朴嘻嘻:“是啊,公主不是有个家人跟着我去兵部,这人不会办事儿,到了兵部里面才想起来给我,母亲说他混不混。”
“你最混!我没有揭破你,就是等你自己说!”郭夫人很是生气,手拍着郭朴额头上:“你簪子换了我能不知道?你在大帅府上装得一本正经,其实使眼色当我不知道。”
郭朴正在笑:“没有的事儿,儿子当时坐得中规中矩,一个眼色都没打。”郭夫人想想也是,再骂儿子:“就是你太规矩了,公主才知道你的心思!”
郭朴很想再隐瞒,却无端垂下头心起悲哀。郭夫人不再说话,手搭在椅子上看着儿子。这一对母子连心,郭夫人感受到儿子心中不快,嗔怒地闭着嘴。
“这个事儿,也不是我说辞官就辞官不是,”郭朴支支吾吾,郭夫人打断他:“公主在兵部里见了你?”
郭朴想嘿嘿一下,却又笑不出来。“还有今天晚上请客,虞大人和你说什么?”郭夫人很是犀利:“卢家的亲事?”
“母亲……。”郭朴很是无奈,郭夫人唇凝冷笑:“别瞒我了,我晚上才见过公主,还有虞家和卢家是亲戚,这我早就知道。”
郭朴马上来了精神:“公主和母亲说的什么?”郭夫人怒目儿子:“你就对我说,不愁吃不愁穿,怎么总想着当官!”
北风从房门外穿进来,郭夫人往门外谨慎看看,再斥责儿子:“从小你见的官也不少?除了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