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竟似有了入魔的征兆。
意凌霄挡了一剑才让他清醒过来。
寿宴是耽误了,折回师门路远。意凌霄直接带着师弟改道兴善寺,听说那里有最好的医修,也希望师弟能学佛法,去魔性。
那时他想,如果兴善寺治不好,再想别的办法,总之不能放弃治疗。
没想到兴善寺的讲经首座见到他们,说了‘当局者迷’四个字。
又指着天上两颗星星对他说,“你是万事顺遂,登临绝顶的气运之子。而他是灾星降世,不仅与你气运相克,且身陷恶业,罪孽深重。”
说完就吐了血,不再说话。
意凌霄心想,难道我真是穿越来的主角,我师弟是反派?
胡扯什么,老子不信。
莫长渊在幽暗的禅房里静坐,意凌霄推门进来,
“你真要留在这儿?我……我陪陪你吧。”
“你回去。”
“我怕你自己呆这儿难受。”
“看见你我更难受。”
对他最好的师弟不想见他。意凌霄心灰意冷的出去了。
出门时撞见讲经首座的亲传弟子了观,一脸慈悲相,据说是天生慧根,可怎么看都不舒服。
他在兴善寺住了一月,莫长渊只与了观论佛法,见他时极为冷淡。
意凌霄终于确定师弟交了新的朋友,却还是不甘心。
“你不打算跟我回去了么?”
莫长渊周身气息节节攀升,压的他喘不过气,“我已入圣人境,按照门规足以出师自立门户。你也不该与我师兄弟相称。”
意凌霄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喃喃的,“师弟,你我百年情义,你……”
“我受够你了。”
意凌霄如遭雷击,心生恍惚的走了。
了观从遮掩气息的屏风后显出身形,“你心软了?你与他气运相克,你一日不离开他,他一日大道难成。”
莫长渊冷声道,“废话。”
当世最天资卓绝的两个修行天才,经过一月交流,开始探索一种使佛道魔相通的法门,打破灵修、武修屏障,追求颠倒乾坤的无上威能。
了观想要不死不灭,不入轮回,而莫长渊想改动气运天机。两个都是疯子。
意凌霄回山闭关,未曾遇到任何桎梏,突破极为顺利。
出关时听闻莫长渊的消息,下意识就否认,“一派胡言,我师弟在兴善寺修佛法,怎么可能入魔。”
他如今修为高深,地位辈分也高,说话没谁敢反驳。
但很快就被现实打脸了。
因为莫长渊不仅入魔了,还在东陆雪原建立了魔宫,传法立派,麾下十二护法,各掌一殿。
意凌霄只身一人上雪原,闯进长渊殿。却发现师弟看他的神色就像陌生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往日不曾亏欠你,你日后也莫来寻我。”
“上山拜师,开悟入道,一百四十年,一起修行一起游历,你现在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带过去了?!”
意凌霄难过的想,更何况,你以前对我那么好,你都忘了么……我已经很努力修行了,现在也是圣人了,再也不会拖你后腿了,你回来好不好?
可惜这些他说不出口。
又被对方一句,“那你想如何?我见到你就觉得厌恶”,堵的转身就走。
莫长渊看着他的背影,瞳孔骤然变色,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
天罗九转的修行很不顺利,时常情绪失控,尤其是心底恶念欲念丛生。他也不知道自己创造出了怎样可怕的法门。
意凌霄这次回去,一言不发闭了生死关。历时十年,出关之后天降十二重雷火劫,他取天外流火重铸手中剑,金光祥云漫漫,三天三夜方散尽。世人谓之已成‘真仙’。
再后来,他连札记也很少再写。似乎以往有趣的生活琐事,都变得了无生趣。
接触的世界真相越多,与三千大道和浩瀚的天外宇宙相比,人心深处的细微感情,是何等渺小。
他终于变成了不为外物所动,心如止水的修道者。
又是百年过去,魔道壮大,几片大陆的边境不时有动乱。
至于意凌霄和莫长渊,世人只知道他们是真仙和魔尊,再没人记得他们曾是师兄弟。
时隔百余年,意凌霄又去了东陆。珉江边上江风呜咽,骇浪浮天。
吹得他袖袍猎猎飞扬,仿佛要乘风归去一般,
“我如今了无牵挂,不沾尘缘因果,正是道证虚空的好时机。”
这些年生死师友,也未收徒,熟悉的人和事都被时间带走,他略作回想,才发现自己与这世界的联系,只剩下面前这一人而已。
莫长渊眉眼间早已不复清朗,尽是癫狂之色,“你往哪里去?”
意凌霄淡淡道,“往去处去。身在何处于我没有区别。”
“你如今尚在此方世界,我便毁了这个世界,看你如何了无牵挂,道证虚空?”
意凌霄有些生气,“我知道你厌恶我,但私人恩怨怎能牵连苍生无辜?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枉你曾去研习佛法。”
莫长渊仰头大笑,眼眸赤红,三千墨发狂舞,“我生来是魔,哪个佛祖能渡我?”
这一笑就是百年的乱世烽火。
魔宫与正道全面开战。诸圣时代倾覆,末法时代来临。
不断有人加入战局,不断有人死去。血把土地渗透成黑红色,滚滚江水也被染红。
每逢真仙与魔尊相遇对战,风云变色,沧海横流。
意凌霄自知杀不了莫长渊,无论是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