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儿福了福身子:“是!”
岑儿一走,枝繁也跟了出去,屋子里便只剩水玲珑和冷幽茹,水玲珑再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把下火汤一事和盘托出:“……母妃,您看啊,杏儿走路有那么不长眼吗?怎么偏偏就和人撞上了?杏儿一定是故意撞翻我的下火汤,这样董佳琳便有借口把她的给我了!要不是我早年跟庄子里的郎中学了点儿医术,我根本闻不出乌头的味儿来!那样,我可就遭了她的毒手了!”
冷幽茹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如一块坚硬的石头突兀地落进了无波无澜的湖畔,激起涟漪阵阵,她的语气便不复以往之漠然,而是夹杂了一丝冷沉:“董佳小姐是小汐身边儿的人,你若非有确凿的证据,我很难替你讨回公道。”
这是在告诉水玲珑,儿媳再重要也重不过女儿,如果非得得罪一个,那人绝不是女儿。
水玲珑听了冷幽茹的话并未立刻打退堂鼓,而是眉头皱得更深,神色更显凝重:“母妃,今儿的事真真是玄得很!如果相公没被父王叫去主院,这碗含了乌头的下火汤指不定也进了相公的肚子……”
“你们平时吃东西都……都这么不分彼此的吗?”冷幽茹的声响陡然提到了一个分贝,眸光也厉了好几分,他明明不喜人靠近的,不会和人共用餐具的……
水玲珑就垂下头,羞窘得双颊绯红:“我……我们……”很羞于启齿的样子!她还没说细节王妃就激动这个样子,她要是告诉王妃她含进嘴里的糯米丸子诸葛钰都能厚着脸皮用舌头卷过去,王妃会不会吐血?
很快,冷幽茹冷静了下来,她正襟危坐,说道:“虽是夫妻,也别……太孟浪了!嫡妻和妾室终究是不同的。”
水玲珑一副受教的样子,乖巧地道:“是,儿媳谨遵母妃教诲。”
冷幽茹用如玉的葱白纤指理了理绣着素白宽袖,面无表情道:“董佳小姐这事儿,不大好办。”
“嗯。”水玲珑轻轻地发出一个鼻音,目不斜视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
冷幽茹探究的眸光投向了她,清冷地说道:“她和安郡王的关系你想来瞧出一二了,别说小汐,便是安郡王也不会相信她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当然,母妃是愿意相信你的,毕竟你和她无冤无仇,她喜欢的人又不是钰儿,她留下与否对你不构成丝毫影响。你指证她,应当是真煞有其事。但我想不通啊,想不通她为何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