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知道自己小姐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便也没再劝慰什么:“小姐,奴婢查了,是侍奉茶水的小桃把虫子放进衣物里的,您看我们要不要告诉诸葛小姐,把小桃撤出院子?”
董佳琳叹了口气:“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寄人篱下总得学会看人脸色。不是小桃也会是别人,诸葛姝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她想在我这个外人的院子里收买谁易如反掌,而且……惹怒她的话她的手段只会更隐晦、更凶猛。现在既然知道了小桃有问题,以后你盯紧小桃的动向,但凡她碰过的东西都仔细检查一遍就是。”诸葛姝终究只是个孩子,又不会真要她的命,不过是捉弄她出口恶气罢了,“我让你买的布料买回来了吗?”
杏儿点头:“买回来了。”
“摆绣架,我今晚就把它做出来。”
“小姐,您昨晚为了给老太君缝足衣就没合眼,今晚还是歇着吧,二夫人那儿晚两天也不打紧的,二夫人又没催着要。”
“歇息?”董佳琳摸了摸消瘦的脸,苦涩一笑,“只要能改变贫寒的窘境,我就算熬瞎了一双眼又有什么不值得?”
墨荷院内,诸葛钰沐浴完从净房走出,坐在了床对面的软榻上,他穿着冰蓝色xiè_yī,浑身透着一股别样的清冷,墨发湿哒哒的垂顺而下,像丝绸一般泛着黑亮的光泽,他俊美的脸一如往昔,唇角的笑弧却意味深长,隐约有点儿……欠抽!
想起在净房里他对自己做的那种事,饶是水玲珑活了两辈子也羞得不行,水玲珑垂下眸子,拿着毛巾行至他身侧,脱了鞋上榻,跪在他身后给他擦拭满是水珠的头发,不看他那张妖孽祸国的脸,水玲珑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些,便谈起了正题:“你把阿诀弄到哪儿去了?他好像没回姚家。”从诸葛流云的院子出来,她先去看了诸葛汐才回院子,诸葛汐告诉她,阿诀似乎离开姚家了。
她的指腹在他发梢和头皮上缓缓游离时触感微凉而软,很是舒服,像记忆中母亲的手,却是带着妻子的温柔。诸葛钰勾了勾唇角,拿起一份密报,一边浏览一边说道:“哦,把他关起来了,替你出气。”
好吧,这事儿阿诀也是有错的,该罚!水玲珑没往深处想,就那么擦着擦着,双手忽而搭在他肩头,视线落在了那一份密报上:“是什么呀?”
诸葛钰就说道:“南水西掉工程的进展。”
这么说,诸葛钰派了探子监察南水西掉的工程?这是好事哇!水玲珑眯眼一笑:“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