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处可施?
所以,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往后,长歌负责奋战杀敌,而他负责,保他平安归来。
“怎么不叫醒我?”
墨白一个激灵坐起来:“长歌你醒了?我看你样子挺累的,这几日也休息得不大好,便想让你睡个午觉。”
楚长歌搁下笔,将那张毁了的纸揉成团扔在一旁,走到软榻另一边撩袍坐下,接过墨白为他倒的茶,喝了个清光。
“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墨白又为他斟了一杯。
“没什么,就想……聊聊天罢了。”楚长歌的手虚扶着茶杯,食指来回摩挲浮起的青纹,缓声道,“今日进宫……如何?”
墨白心里奇怪,明明方才吃饭时他那么声情并茂地表达过内心的激动之情……也许他没有看错,长歌那时,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长歌,”墨白看得出他意不在此,“你有什么话,直接问罢,我都告诉你。”
楚长歌指尖一顿,“嗯”了一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见到皇上了?”
墨白点头:“是啊。皇上还挺年轻,看着跟你差不多大而已。当时我紧张得心直跳,话都不会说,幸好他人好,没有怪罪我,还一直夸我医术好……嗯,比我想象中那种满脸灰胡子、凶巴巴的老头子,好太多了。”
楚长歌看他各种满足的小表情,知晓皇帝并没有为难他,放下心的同时又暗暗叹了口气——涉世未深的他与老谋深算的皇帝相比,还是太嫩了。
“皇上与你说什么了?”
“额……他问我,要不要去太医院,当太医。”
楚长歌五指收拢,握紧了茶杯。
皇上果然,是为此才召见墨白的。
“那你答应了吗?”
“还没有。皇上说此事不急,让我考虑两日,再答复他。”
楚长歌刚松了一口气,墨白下一句便令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不过我已经考虑好了,皇上给的这个饭碗,我决定要了。”
“……什么?”
“嗯……就是我准备答应皇上,进太医院供职的意思。”墨白嘿嘿一笑,并未留意楚长歌已然变化的脸色,“当了太医,以后我就不会再被人笑是无牌医师了。也许会给哪个王爷公主看诊,也许会遇到比我更厉害的老太医,每月可能还会领到数额不小的俸禄……”
啪——
一掌拍在小方桌上,盛满茶的杯被猛地震到地上,洒了一地。
“我不许!”?
☆、欲与比肩
? 【二十三】
墨白吓了一大跳,仰头看着眉头紧皱,眼眸里冒着怒火的楚长歌,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许?不许什么?”
楚长歌一手撑在小方桌上,俯身逼近墨白,眉宇间的锐气令墨白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我不许你,进太医院。”
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如鹰般锐利的眼神,近在咫尺的压迫感令他呼吸不畅。面对这张突然陌生起来的熟悉脸孔,他竟说不出话来。
楚长歌……这是怎么了?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老奴可否进来?”是李叔的声音。
面前一阵风拂过,墨白闭了眼,再睁开时,楚长歌已然退开去,几步走到书桌后坐下,喊了声“进来”。
只是,全程未有半个眼神落在墨白身上。
墨白仍愣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僵坐在榻上,看着几个下人把地上的碎片、水渍清理干净,并未留意匆匆走入的李叔,俯身凑到楚长歌耳边说了什么。
“……墨公子?墨公子?”
李叔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啊?”
“将军有要事处理,吩咐老奴送你回房。”
“有要事?”他不自觉想往那儿看一眼,然李叔正好挡住了坐在书桌后的人,“处理事情要紧,那我先回去罢……几步路而已,李叔就别送了。”说着便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李叔目送他远去,回过身,关切道:“将军,方才你和墨公子……”
“无事。”楚长歌摇摇头,将墨干的笔插入笔洗之中轻荡,“查到什么了?”
“老奴依将军吩咐,带人回墨家老屋调查了一番,有不少发现。《鹿草百传》老奴亲自鉴定过,找了将军提过的那本日记来比照,字迹一致,确为墨无为亲笔。再者,日记中多次提及‘稚子白郎’,自其出生便有记录,颇为详尽。如此看来,将军猜测不错,那老屋为墨无为所有,而墨公子……乃其之子。”
楚长歌颔首,对此并不意外。他关心的,是墨无为与皇帝,是否曾有往来。
李叔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破旧线本,递交给楚长歌,继续道:“这是墨无为的日记。老屋搜了遍,可都十分普通,未发现任何与皇家……或是那位扯上关系的线索,只有这日记,老奴觉得甚为蹊跷。”
“何出此言?”
李叔上前,边翻开日记边解释:“这日记自墨无为与娘子成亲那日开始写起,之后便日日记录,从未间断,可见他一直有此习惯。然而……”他翻开一页,是滴墨未沾的空白,“前一篇日期为启德十三年五月初三,后一篇却已为启德十四年九月十八,足有一年未有记录。”
“其他地方呢?”
“屋子各处都找过了,书架也细细检查过,日记确实不只一本,均按时序排列,但没有发现这中间一年的任何记录。老奴怀疑,这一年内,必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楚长歌盯着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