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再开口提调走?再说,自己刚刚和小皓关系缓和,调走,自己也舍不得……沈严不想承认,他也不想离开那个人——就算不能在一起,起码,在这里的时候,总还可以时时见到他。自己这辈子是不指望与谁共度一生了,既然如此,可以站在喜欢的人身边,看着他也是好的。或许等哪天程晋松真的结婚生子了,自己就能彻底放开了——或者,彻底地离开……
敲门声打断了沈严的胡思乱想,程海洋推门进来:“头儿,赵广建的家人说现在就有时间,咱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好。”沈严起身拎了外套:“走,这就过去。”
赵广建所开的建材厂位于s市建筑大学旁边,这里位于三环外,是绝对的市区边缘,再往东500米就是高速公路的入口。沈严和程海洋不时看到有大货车从门前的路上驶过,或者从高速公路那边将建材运到这里,或者将东西运出市外。赵广建的妻子苦笑着说:“老赵死了,这生意也不能不做了不是?……”
赵广建的妻子叫刘梅,是一位40岁左右的北方女人,脸上有着北方人的直爽与生意人的精明。她虽然还没完全摆脱丈夫死亡的悲痛,但却也没有再如那天那般哭天抢地,她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想问什么?”
“大姐,你丈夫出事那天,是和同事出去喝酒对吧?”程海洋说:“都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这儿的人基本都知道。这是老赵一贯的规矩。大家都忙了一年,请人吃顿好的也是应该的。每年这时候老赵都会请所有人吃次饭,就是月末这两天。”
“那你们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开除过什么人?”
刘梅想了想,摇了摇头:“厂子里的基本都是老伙计了,老赵待他们不错,没人不干;再说,就算不干,也不会挑这个时候,一般都会过了年再说,过年厂子会发红包,这时候走了就没有了。”
程海洋看了看沈严,见沈严默许,回头继续问:“那你丈夫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结怨?”刘梅终于发现了不对,她有些怀疑又有些焦急地问:“警察同志,你们不是说那坏蛋是逮谁砸谁么?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说老赵他……”
“不不不,”程海洋连忙解释:“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些情况,看看能不能得到些线索。你仔细回想一下,你丈夫有没有什么仇家?”
“仇家……”刘梅半仰着头想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我俩从外地到这儿开了这个厂子,基本上一天都在厂子里,哪有啥仇家?咱们从来不拖欠工人工资,就那些帮着运货的司机,老赵都每回多给个红包,出点什么事儿也不跟他们多计较,关系都挺好的。至于外面的,倒是有些人看我们生意好,可是买卖不成,总还有份仁义在吧?不至于到抡锤子这么狠吧?……”
问了一通,依旧一无所得,程海洋多多少少有些泄气。沈严安慰地拍了拍他,也没多说话,现在这种情况,大家谁心里都不好受。案子一天不破,每个人都开心不起来。
“头儿,既然这边儿没线索,我跟凯子一起去查五金那条线去,行不?”程海洋问。
“行。”沈严点点头,于是程海洋给秦凯打了个电话,也不回警局了,直接奔赴下一个调查地点。
沈严回到警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多了。在外面忙了多半天,中午又没吃饭,本就隐隐作痛的胃此刻痛得更厉害了。沈严打算翻片胃药出来,可他刚进办公室,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诶正好你在。”蒋睿恒探头进来,见到沈严一笑,拎起了手上的快餐盒:“刚刚出去吃饭,东西叫多了。怎么样,你吃饭没?”
“还真没呢。”
“所以说你有福气。”蒋睿恒微笑着走了进来:“还是热乎的,快吃吧。”
沈严打开快餐盒,里面有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五个小包子。所有食物都还冒着热气,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
沈严微微愣了一下,抬眼看蒋睿恒:“还是热的?”
“当然,凉的怎么吃?”蒋睿恒笑得很自然。
沈严略带怀疑地看看外面——现在屋外的气温是零下10多度,这种天气,就是刚出锅的东西,带回到警局也一定冷掉了,这热气腾腾的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
想到这里,沈严又转回来看蒋睿恒……
“呵呵,还真骗不了你。”看到沈严怀疑的眼神,蒋睿恒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唔,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用我屋的微波炉加热了一下……刚才不说,是怕影响你胃口。”
沈严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蒋睿恒的办公室中有一个微波炉,大家都以为这是蒋睿恒自己买的电器,用来偶尔加热个食物什么的。当警察的很多时候都餐无定时,有时候打了饭菜还没等吃就去出警了,等回来的时候饭菜又早已凉透……于是就有人去蒋睿恒那里借他的微波炉加热,而蒋睿恒也很好说话,要借就给借。直到有一天,李嘉宇告诉刚刚热了泡面的秦凯,那台微波炉其实是当年为了研究一个分尸烧尸案而添加的实验器材……
据说,当时秦凯脸一白手一抖,一碗泡面全倒在了脚背上,然后捂着嘴就跑去了厕所。
这之后,法医室这台微波炉的故事就传遍了警局。年轻的小警察们再也没人敢去借这微波炉加热东西了,而蒋睿恒却似乎用得很顺手,一直将它放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于是,“法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