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不说话了。
第二天段榕送顾东林回了校区,刚下车就遇到恼火的谢源和戴着墨镜的韩誉,两个人在街边拉拉扯扯的,很不体面。迎面撞上,谢源先反应过来,哟了一声,“这是和好如初了?”
顾东林哼唧:“如初?初时也不见得好——渣毛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们俩认识?”
韩誉嚼着口香糖看看谢源又看看顾东林:“你们俩认识?”
段榕上前给他一个后扑:“说我一天换一个一天换一个的大概就是你吧,啊?!你是有多恨我!见了人还不叫!”
韩誉可怜兮兮被提溜到顾东林面前一鞠躬:“二表嫂。”
二表嫂表示担待不起。
“哦对了,二表嫂,二表哥送给小黄显的那辆跑车坏了个轮胎,国内没有得换要进口,您什么给报销?”
二表嫂一愣:“小黄显?跑车?”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二表哥一眼。二表哥抖,这是要被杀掉了,要被杀掉了!
谢源火上浇油地拢上二表哥的肩膀:“榕阿哥,看到小七格格的那把武士刀了没?他是练居合道的。居合道,是要抽刀见血一击瞬杀的,你好自为之,否则你的小阿哥……怕是保不住了。”
“胡扯!要
是要断他的下三路,万不可用我的宝刀……必是选一个像寂静无人的雪夜,取点雪沫子在那里揉啊揉啊揉,揉到蛋蛋们都缩成一团的时候,用水果刀在底下轻轻拉一条口子,把两个丸子挤出来。这就万事大吉,阉得干净。”
段榕表示听着又真实又疼……
谢源把顾东林带到一边:“小七,你这就是有人家了……留下我一个人……”未语泪先流。“你们这是打算住一道了?”
顾东林表示大概吧。
“记住,女往男家去是为奔,奔为妾……一定要让他三媒六聘……”
顾东林思索了一下:“不,不是‘奔’,而是‘幸’。”
谢源道骚噶,有道理,不过你怎么又是幸又是出嫁,说不通。
顾东林又思索了一下:“朕正打算改元天册万岁,或是万岁登封【注】。师兄觉得哪个好?”
谢源恍然大悟:“原来是则天大帝!说通了!”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下,“有件事一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曰。”
“这件事有点太好了。”谢源抚了抚下巴,“一个人帅多金娱乐圈教父级别的基佬死皮赖脸要追你,阶级阻力,无;家人阻力,无;小三阻力,无;你不觉得好得像个陷阱么?”
顾东林就把武士刀丢给他,“你是搞政治搞多了。朕乃真命天子,天潢贵胄,自有龙气护体——两个字,命好。对了,帮忙把刀带回国!”谢源表示你还是悠着点。
回头段榕问你那管制刀具就带得出去?顾东林瞟了抓耳挠腮心急巴巴的韩誉,意味深长地说:人家有专机。
回了国,顾哲就乘着布拉迪牌鸾凤春恩车架幸榕华殿,跟四人公寓说了拜拜。临回头老张帮忙装包的时候碰碰段榕:“哥们,勇气可嘉。”
段榕笑不露齿,很贤惠的。
“顾哲是个极端保守主义者,你知道么?”
段榕继续笑不露齿。
“这种人俗语曰反动派。”
段榕挂不住了。
“你一定会被他驯化并且奴役的,”他顶了顶自己的金边眼镜,“我们都没挡住。”
然后老张说了这辈子最神棍也最神准的一句话:“你以后每天回家都会看到你老婆在精分。”
【注】:都是
武则天的年号。
71、浪漫派对上死理性派
段榕在回去的路上就很快体悟到前假想敌的深刻用心。
顾东林书太多,真要搬一定是个耗时良久的大工程,而且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万一住不长还得搬回来,还不如重新再重头买起,所谓狡兔三窟,所以这次只随身带了几本与备课有关的书去。但那也把鸾凤春恩车塞得到处都是,段榕就很有想法了。
进门的时候就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念书太少,特别笨?”
顾哲大讶:“榕榕哪来的这种想法?!”
“你就说是不是吧。”段榕啧了一声,靠在门边转着钥匙,“我看你这幅狂傲的样子,连你的同事也吃不下,那也一定很看不起我吧?我在你眼里就像个小熊维尼一样笨的哦?”
顾哲百口莫辩,很真诚地挥着手:“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觉得榕榕笨!”
段榕长长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微微仰着头露出好看的下颔曲线,表示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心里很舒坦。
“榕榕只是不聪明!你觉得作为我这样的……配偶,如果被迫和一个愚笨的配偶在一起,那我会很痛苦,我还会退化的,是不是。所以榕榕一定不笨的,而且与大多数人比起来已经很好了。榕榕还会一技之长,作乐!虽然只是模仿的模仿者,但已经掌握了教化的权力——自古以来乐教一定是礼教的一部分,你的感召力对国人的影响,已经大大超越广电总局那批……你懂的!”顾哲真诚道。
段榕已经练出了免疫力,这时候很平静插着口袋脱鞋:“就知道在这儿等我。”然后不说话了。
顾东林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拖鞋吧嗒吧嗒:“榕榕怎么了?榕榕怎么了?”
段榕一回头:“你那么聪明,看不出来榕榕生气了么?”
顾东林咦了一声:“好恶心……居然用第三人称来取代第一人称……还叠词……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