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大一笔挥霍,让我们很担心。他今年都三十二岁了,立业不成家,总跟什么似的飘着,以后年纪渐渐大了,如果没有个知心人在身边,恐怕要吃亏……”
顾东林截住她的话头:“如果你们担心这个的话……恐怕我不敢保证。我们之间的事情还八字没……”
段妈妈突然压低了声音:“他以前从来没有跟我和他父亲谈过他的情人,也不会带他们回家。这次他总是在我们面前提起你,所以……”
顾东林又说了一句抱歉:“虽然很感激叔叔阿姨的抬爱,可是说到底,这是我们俩的事情。”
段妈妈抬了抬眉毛,盯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扶着椅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不过这一次不是段榕的意思,是我们想来看看你,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
顾东林盯着人家的腰连连说不会,不会,多来几次才好。然后心里泛起一股空空如也的味道,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其后几天,段榕一次都没有在家里过夜,顾东林家老头老太太依旧闷在鼓里,连说这孩子事业心强,精明能干,晚上都不睡觉,果真是年轻人身体好。段爹每每听了就黑着一张脸,大骂这孽畜。段妈一看就是以夫为天、夫死从子的大小姐,看到段榕这幅样子,也有点逼急了,老想着要给顾东林做思想工作。顾东林插着裤袋很委屈,心想我这还气着呢,嘴上说这我也没有办法嘛,他成天冷着脸。
“他冷他的,你捂你的呀。”段妈妈不解,“段榕他是喜欢你的,你不是也很愿意么。现在吵架了,你就先退一步,他脾气虽然拗,耳根子却软,你说的话,他听的。”
顾东林但笑不语,在心底默默叫唤:我怕疼。
这时候他手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打算回学校上班去。他老头老太太虽然意犹未尽,但惦念着家里的虾虾,先他一天告辞。段爹段妈看段榕那鸟人依旧到处飘不着家,自然急得冒火。那天顾东林把二老送上火车,回段榕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段爹就把他叫到书房去了。
顾东林原以为又要软磨硬泡,走楼梯的时候都头疼。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生了个段榕这样的儿子,他二老还急着给他张罗婚事,他是嫁不出去还是怎的?不是钩钩手指头就能开个后宫,从来都不缺人么?
照理说,这世上靠谱的人还是有的吧。段榕从前得是多不靠谱,才把人家都拗成不靠谱的。
谁想段爹笑呵呵跟他聊了一会儿茶道,又聊了一会儿阳明心学,然后突然叫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捞出厚厚一叠合同:“这是我和他妈妈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顾东林干笑着取过来一翻:“这是……?”
精英男弯腰给他解释,毕恭毕敬:“只要在这里签个名,天宇公司10的股份就会转到您的名下。”
顾东林心脏跳漏一拍,对上老头的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10的股份刚刚是股东参与管理经营的下限,是么?”
段爹点点头:“一份薄礼。”
“不算不算……”顾东林在茶香中被熏得头晕,“对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来说有点、有点太过了。”
“段榕手里有剩下的41。”段爹笑眯眯。
顾东林干笑了一声:“我不太明白,您这是……”
段爹连连说没有什么意思:“别误会别误会,也不要有心理
压力。难得段榕有定下来的心,我们做父母的是想帮他一帮。叔叔阿姨知道你不稀得,但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有要用钱的地方。何况就算我们不提,段榕他在这方面也不会亏待你的。”
顾东林心想那能同日而语么。段榕那分手费再怎么多,也赶不及直接把他五分之一的家财给剜了去,他爹妈真肯下血本啊。要是他卷了钱就跑,那他们怎么办?一家三口坐地上哭?
老头在对面看他出神不语呵呵一笑,高深莫测地点点头说,你就别想这么多了,我会看面相。
顾东林:我是什么命?
段爹高深莫测:旺夫命!
顾东林登时伏地跪拜。对于术数体系,他是很心向往之的,觉得那才是五千年文明博大精深,于是乎开始跟段爹讨论易经,发觉这老头还真心在研究这玩意儿,还搞黄帝内经,怪不得每天过午不食。老头儿对他更是满意非常,觉得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能找到个像他这样古板的小年轻,着实很难得!非常难得!一定能旺夫!到时候段榕走回正道,好好给他省点心过日子,那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这时候浪子居然从外面飘进来了,看他们画的满桌子都是乾坤离坎,嘴角略微抽搐一下。段爹看到儿子就想起正事来,让顾东林快签快签,顾东林当着段榕的面哪敢啊,老实靠边站去。
结果段榕找了盒带子,回头的时候轻描淡写道:“爸给你,你就收着。”
58、谈恋爱谈出悖论
顾东林再糊涂也不能要这个啊,自然是低头不语。段榕这下也不走了,门开着一半盯着他:“怎么,还不满意?”
顾东林顾及着有段爹在,否则当场就要脱口而出“你自个儿二去”。
段榕回头就签了他的名,段爹很满意。结果他签完就轻描淡写说“这个就当做分手费”,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叫一个行如风。要不是走得快,保准被段爹一个砚台给当场砸死了。顾东林吓得赶紧靠边站。
后来段爹气得浑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