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呆咩抱着剑,坐在屋顶上,脚下是没什么生气的黑漆漆的府宅,头顶上是满天繁星,窃窃私语着为他铺展出一圈银光。
陈符什么时候会回来?要不要等下去?或许该明天来,但是明天也有明天要做的事,后天,大后天……各种事情像是漫进船舱的水,将呆咩的白天黑夜都填得不留缝隙。
年少的时候呆咩曾经半抱怨地对他哥说过,你天天在江湖上奔波,到底忙什么呢?
风怜目当时回道,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就不想袖手旁观,而江湖上这些事总是太多。
现在他哥要多多休息,轮到他来做“风怜目”了,此时一人呆坐着,呆咩自己想想,都有些忐忑不安。
他做不到他哥那样好,也从未想过。
他只想让大家都能平平安安,不罹不伤地活着,不论是哥哥,徒弟,朋友,师门,还是……那个人。
呆咩蹲坐在屋顶上,将头靠在叠起的胳膊上睡了,夜风轻轻地吹拂着他发冠上的带子。
他心里有事,总想着说不定过会陈符就回来了,是以也睡不深,浅睡了大概半个时辰,就惊醒了。
抬眼看看,院落还是黑的,没有灯火,天上的星星依旧没心没肺地亮着。
呆咩陡然想起那一年深秋,洛阳灯市,火树银花,楼上的笑意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