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吐出来,最后许存道忍不住下来看了看他师弟出了什么问题,就看见一个呆呆的含着牙刷望着空气傻笑的侧影。许存道咳了一声,他那魁梧的师弟慌忙把牙刷从嘴里抽出来,吐出一口白沫,不知为了什么事又开始脸红,嘴上挂着一圈白沫羞涩地说:“师兄。”
“刷牙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许存道忍不住笑。
“有,有一点点。”被师兄清爽的笑容击飞的师弟握着牙刷羞赧。
于是师兄为了鼓励遇到难题的师弟勇往直前,就在清洁室陪同他刷牙。刷完牙,师弟开始笨拙地用水泼脸,师兄见状上去拿了毛巾和剃须刀下来,先是擦干了师弟脸上的水沫,然后把剃须刀递给他,说:“剃一剃吧,有些长了。”
那个连刷牙都遇到困难的师弟进一步大胆要求:“师兄,帮我剃吧,我不会用。”
因为是飞利浦的电动剃须刀,本该连弱智都能用,但一心认为师弟是在向自己撒娇的师兄苦笑了一下,就开始扶着他的脑袋给他剃胡子,因为不是自己的胡子,没有本体感觉,所以比自己使用困难了一些,偏偏武令朋的胡子从下巴延绵到两颊,面积广阔,且坚硬粗壮,许存道作业了许久都不能清理干净。到最后武令朋握着他的手一起处理,方才处理完。
“你胡子真多。”许存道摸了摸师弟的脸颊,说。
武令朋在打鼓的心跳中鼓足勇气摸了摸他师兄的脸,说:“师兄的胡子少。”
“是啊,”许存道有些烦恼地摸摸下巴,“就这儿长一些。”
那个动作有些孩子气,武令朋嗓子一紧,手伸出来,还没落到目的地,许存道却收拾了毛巾和剃须刀转身走了。
虽有点儿遗憾,但已经过了一个如梦似幻早上的武令朋还是忍不住傻笑起来。
许存道带着武令朋去太子港喝早茶,排队的时候武令朋看见里边满座的阿公阿婆,感慨道:“广东的老人家过得真开心。”
“广东这儿人比较长寿,脾气也比较好。”许存道站在台阶上,对他师弟说。
“我,我老了以后也要天天喝早茶。”武令朋说。想象中却是垂垂老矣的师兄拉着垂垂老矣的他的手去喝早茶的样子,不由傻笑起来。
“那要留在广东工作才行。”许存道笑道。
“师兄,您就要找工作了吧?您打算上哪儿找?”
“这儿找不着的话,就回家吧。”
武令朋高热不退的脑子被淋了水,清醒过来。年底许存道就要开始找工作了。
“那,那杜明明怎么办?”
许存道笑着说:“看她愿不愿意跟我走了。”
武令朋心里顿时憋得慌,看着师兄,问出了那句想问几百次的话:“师兄,您要和她结婚吗?”
许存道说:“随缘吧。”
“怎么随缘呢?”
许存道有些不解地看着穷追不舍的师弟,说:“我觉得结婚是看缘分,有时候你挺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可以在一起。有时候不知怎么地莫名其妙就结婚了。没缘分是结不成的。”
武令朋沮丧起来,说:“师兄,您一定会结婚吧?”
许存道笑起来,说:“这话说的。婚肯定要结,但我现在能力还不够。女孩儿是很需要安全感的,等工作以后,稳定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情吧。”
武令朋闭着嘴,丧失了说话的兴致。揪着许存道的衣角,闷闷不乐。
不知道师弟为什么不悦的许存道拍拍他的背,这个时候已经轮到他们的号。师兄弟两个进了餐馆,师兄把自己的手在身侧摆摆,示意师弟跟好,师弟抓住师兄的手,像个孩子一样被他牵着坐到座位上。
“想吃什么?”许存道问。
“和您一样就好了。”
许存道于是叫来服务生,圈了好多茶点,排骨、凤爪、水晶包、狮子头、薄撑之类本质如上名字很长的蒸点,陈村粉、鲜虾面、猪肠粉等主食。还要了烫青菜和甜点。觉得桌面可能放不下的武令朋阻止了点得很愉快的师兄。
“你吃不饱怎么办?”许存道在服务员拿走单子之后依然忧心于这个问题。
“我食量一般。”武令朋看着对着透明玻璃窗的师兄的脸,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
“你真是爱撒娇。”许存道笑着拉下师弟的手,说,“在家哥哥是不是特疼你?”
“嗯。我哥哥是双胞胎。”武令朋拉着许存道的手不肯放。
“那是双倍的疼。”
“都,都没师兄疼我。”武令朋认真地说。
许存道笑了笑,说:“怎么会呢?”
“因为他们都结婚生孩子了。”
许存道摸摸武令朋的头,说:“那是自然的。”
“师兄要是结婚了,会不会也不疼我了?”
交换着这种令人鸡皮疙瘩直起乃至毛骨悚然的对话的师兄弟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送餐而来无人搭理的服务员尴尬的表情,许存道说:“只要你想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那您别去太远的地儿。”武令朋哀求地看着许存道。
许存道安抚似的摸摸他的脑袋,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没事儿,现在交通很发达,你想来找我玩,随时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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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贤造假事件没过多久就解决了,他被领导叫去问讯的时候终于承认是把陆易初拍的片子给pi的核染合成作一张图片。许存道被证实与此事毫无干系则是因为陈世贤也交代了许存道只是在他的哀求之下帮他固定了一下片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