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连鱼饵都是家里昨晚吃剩下的白米饭。
凌君则好奇地问:“这鱼吃米饭吗?”
沈放把米饭揉成团黏在钩子上,有模有样地抛向河中央:“吃啊,我以前也这么钓。”
“可是……”凌君则迟疑道,“我看钟憶他们用的是蚯蚓。”
沈放皱眉,一下子站起来冲胖子那边喊:“钟憶你们用蚯蚓了?”
小胖子洋洋得意地一举手旁的塑料桶:“对啊,十几条蚯蚓呢,等着钟爷请你喝鱼汤吧!”
“卧槽你们太阴险了!”沈放骂了声坐回座位。
凌君则问:“怎么了?”
沈放有点泄气:“有了蚯蚓估计鱼都不吃我的米饭了。”
有了山珍海味谁还来吃他这糠咽菜啊!
见他如此,凌君则忍不住道:“那我给你去边上挖点?”说着就要起身。
沈放心里卧槽了声,立马将他一把按住,语气不容置喙道:“挖什么挖,钓不到就钓不到呗,你别去碰那东西!”
在他看来凌君则的手干净又漂亮,可以执扇,可以握笔,也可以用它做出各种优美的疁剧动作,却不能与蚯蚓相配。一想到凌君则手里捏着条蚯蚓,又是泥又是土的,他就觉得有种暴遣天物的感觉,简直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凌君则被沈放一按当真不动了,只觉得自己手背上覆盖着的那点温度一路窜到心间,整条手臂都隐隐发麻。
他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好,我不碰。”
沈放这才满意地收回手,重新拿起钓竿。
只有白米饭做鱼饵,收获到底比钟憶他们的差点,期间只有两三条小杂鱼上钩。
见钓不到什么东西,沈放干脆开始跟凌君则聊起天来,彻底不去管那根没动静的鱼竿了。
“志愿?”
凌君则托着下巴注视河面:“你不是要中考了吗?有想过上哪所高中吗?”
沈放还真没想过,他一向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性子。而他爸妈也是心大的没边的人,估计这个问题要是凌君则不问,他真能等到填志愿的那天才开始想。
他思索一阵,冲胡嘉乐方向喊了一嗓子:“哥,你第一志愿是什么?”
话音刚落,胡嘉乐声音悠悠传来:“我?我就离家最近的呗,疁城三中,从我家走过去就十五分钟不到。”
钟憶听到他们说话声,也中气十足地插进来:“我也一样,疁城三中!”
沈放小声嘀咕:“都疁城三中啊。”他转向凌君则,“疁城三中是不是离你们学校挺近的?”
凌君则愣了愣,道:“不算远,走过去五分钟吧。”
沈放低头想了想,忽然笑起来:“要是我考上疁城三中,咱俩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吗?”
凌君则心头一动,盯着他的笑脸看了半天才拖长声音装作若无其事地“嗯”了声,重新将视线调回河中央。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泛起一圈圈金色的波澜,映衬得他漆黑的眼眸中仿佛也闪烁着宛如碎钻般耀眼的光华。
傍晚收杆回家的时候,钟憶和胡嘉乐分别钓到了三条巴掌大点的草鱼,而沈放才钓到两条手指那么长短的小毛鱼。由于太小了,他都不好意思带回去,就又给放生了。最后还是钟憶他们看不过眼,将自己的鱼各分了条给他。
沈放一下又高兴起来,谁钓的无所谓,只要有的吃就行。
“去我家吃饭吧,晚上让我外婆煮鱼汤。”沈放举了举手里的塑料桶。
可能觉得与凌君则有缘,或者一个小孩吃饭实在可怜,有时候沈放不在他外婆都会主动叫凌君则过去吃饭,对他十分的关心爱护,为此凌娅还送了好几盆花给沈放外公作为答谢。所以凌君则现在已经是沈放他们家餐桌上的常客了,根本不会感到不自在。
“好。”凌君则说着就想要去拎沈放手里的那个鱼桶,结果被对方挡开了。
“干嘛?”
“帮你拎会儿,不重吗?”
“不重。”沈放一手拿着两个小板凳,一手拎着塑料桶,十分神勇的模样,“你一边去,拿着钓竿就好,其它不用你管。”
凌君则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和你一起拎吧?”
这次沈放没拒绝,两个人各拎一边,提着两条鱼一路回了家。
晚饭的时候沈放外婆煮了一大锅鱼汤,汤白的跟牛奶一样,鲜美异常,两人都喝了好几碗。
吃过晚饭后凌君则就回去了,说还有作业没做完。
沈放在楼下看了会儿电视,到差不多十点钟,他外公开始赶人了,沈放只好上楼睡觉。
他路过窗口的时候特意往对面看了眼,发现凌君则房里的灯还亮着,不知道是在做作业还是凌娅在辅导他。
沈放躺床上看了会儿漫画,到十一点了,他又起来看了次,发现灯还亮着。
这个时间段凌娅肯定不会再辅导凌君则了,那肯定就是凌君则还在做作业。沈放脑海里一下闪过一个念头,觉得是不是因为今天找凌君则出去玩了,所以才害的对方这么晚还在赶作业。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让他再也无法忽视。终于,他忍不住小声叫了凌君则名字,几声之后,对面的窗开了。
“你怎么还没睡?”沈放开门见山地问。
凌君则一顿,说:“看会儿书。”
“屁,你是不是作业做到现在?”
“……”
见他这样,沈放知道自己猜中了,抿着唇好半天没说话,忽地叹了口气道:“以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