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个小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说起了白兰度先生的行程,我真的……!”
安德烈亚眯了眯眼睛,直直的看向奥威尔,然后沉声说,
“奥威尔,安德鲁可是你的手下……”
奥威尔恍然大悟的眨了眨眼睛,简直就要哭了出来,转头看向白兰度,
“族长,我真的没有出卖您和泰勒!我也不知道安德鲁这小子会干出这种事来!”
白兰度冷冷的看着奥威尔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抬起手,拍了拍奥威尔的肩膀,
“我相信你,但是,你要亲手把安德鲁除掉,最好带到医院里,我要亲眼看着你把他杀死。”
奥威尔立刻表情认真的点点头,感激的看着白兰度,
“谢谢您的信任!族长,我现在就去把安德鲁活捉了!”
安德烈亚摆摆手,
“你不需要去,他自己还会回来的,要是这时候彻底消失了,那才是傻瓜,安德鲁一直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人怀疑。”
白兰度转过头看向安德烈亚,
“我的军师,下面你自己看着办,我去看看泰勒,安德鲁抓到的时候,你直接把人送进来。”
“好的,白兰度先生。”
安德烈亚和奥威尔同时向白兰度鞠躬。
白兰度挥挥手,转身朝泰勒的所在的病房走去。
……………………………………
白兰度进入病房的时候,泰勒已经幽幽的转醒了。
“恩……”
麻醉剂的作用让泰勒睡的时间太长,还有前一段时间的大量失血,此刻,泰勒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东西不清不楚。
无力的抬起双手,泰勒难过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听见开门声,泰勒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才看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白兰度推开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灯光很昏暗,照不到床对面的那一片空间,泰勒眯着眼睛也看不清白兰度脸上的表情。
但是发现白兰度今天似乎并没有带着领带,白色的衬衣衣领不像平时那样工整的贴在脖颈上,微微的敞开了。
晦暗不明的光线中,泰勒看见了白兰度修长的脖颈。
白兰度一直是很注重细节的男人,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出门的时候,不打领带的。
因为那是不稳重的表现,而白兰度永远是稳重的男人。
泰勒疑惑的思索着这问题——为什么白兰度今天没有系好领带?——不要嘲笑泰勒的傻里傻气,这种随时揣摩白兰度心思和行为的习惯,是泰勒改也改不了的根深蒂固的反应,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的习惯。
为此,泰勒陷入了沉思。
就在泰勒愣神的时候,白兰度已经径直走到了泰勒的面前。
泰勒直直的看着白兰地此刻沉寂阴森的面容,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的压抑气氛使泰勒的脑袋又有些痛了,但是这种轻微的疼痛,同时也使泰勒的思虑更加的清醒了一些。
“白兰度,你没事吧?”
泰勒虚弱而低声的问。
白兰度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站在泰勒的面前,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的不悦,泰勒都被白兰度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吓得脑袋一缩,同时也闻见了白兰度身上浓重的烟草味。
泰勒紧张的伸出手,想握着白兰度温暖的手掌,同时担忧的提醒白兰度,
“白兰度,不要抽太多香烟,吸入过多的尼古丁对你的身体不好……啊~!”
泰勒疼的叫了一声,因为白兰度没有理睬泰勒伸过来的手指,倒是伸手捏着泰勒的下巴。
白兰度看起来不怎么健壮,但是力气很大,泰勒疼的眼泪都想掉下来,但是忍着痛抬起眼睛去看见白兰度殷红的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泰勒很害怕这样的白兰度,喉咙里难过的哼了一声,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灯光下,泰勒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
白兰度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泰勒。
安静的吓人的空间里,泰勒听见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得不安跳动着。
突然,白兰度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一只手捏着泰勒的下巴,另一只手拿枪抵上了泰勒的脑袋。
泰勒咬着嘴巴,但是在看见白兰度那种恐怖神情的一瞬间,终于哼了一声,害怕的哭了出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地顺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把枕头都浸湿了。
“怎么,知道害怕了?”
白兰度低低的问,表情冷酷。
泰勒惊恐的点点头,没敢伸手抹眼泪,就怕白兰度真的把自己一枪给干掉,因为,经过这一次,泰勒真的是怕死了。
中枪时那种魂魄都从体内剥离出去的感觉,泰勒永远也无法忘记。
其实,差点死,但是最终没有死掉的人,才是最怕死的。
而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濒临绝境的感觉,到底有多么的恐怖和无助。
白兰度冷哼了一声,大拇指毫不犹豫的搭上了蛋巢,缓慢的转动了一下左轮手枪黑色的转轮。
泰勒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的冷汗低落了下来——做出这个动作,就意味着,白兰度真的想把自己杀死。
泰勒斜了斜漆黑的瞳孔,看着白兰度修长的食指按上了扳机。
“白……白兰度……”
泰勒低声的喊了白兰度一声,眼神中带着卑微的哀求,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迟了。”
白兰度的声音淡淡的就像是冰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