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你是负责人,为什么你不管账,却让一个帮工管账?”
谢冬梅默默无言,神情后悔不迭。她自小被姐姐所压制,吃了无数的亏。但因为嫁得比姐姐好,老公比姐姐的老公能干许多,所以她开始在姐姐面前扬眉吐气。开了店后,就想拉姐姐一把,没想到她自小养成的包子性格,根本齁不住姐姐那猖狂跋扈的气势,还没一年就满盘皆输了。
谢春兰对云飞扬说的“帮工”这两个字眼颇有微词,嘀咕了几句。在她心里,妹妹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妹妹的钱就是自己的钱,妹妹的店就是自己的店!
小刘突然愤愤道:“是这个老婆娘非要抢着收钱!老板娘都在受她的气!”他口中的“老婆娘”是谢春兰,“老板娘”则是谢冬梅。
一听此话,谢春兰又要跳起来发疯,云飞扬立时镇压这两人,“都不要讲话!我问到的再说,没有问到的不许说!”
谢春兰做出一副深受冤枉的表情,“飞扬啊,我可是你的亲姨妈,这个小私儿只不过是喊来做事的,你要搞清楚轻重。”
一口一句“小私儿”,这个词太难听了,小刘大怒,“你是老私儿!你儿子才是小私儿!”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骂老娘……”谢春兰眼看又要破口大骂。
云飞扬怒发冲冠,一脚踢翻了一张小板凳,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怒吼道:“都给我闭嘴!再闹我就报警!听见没有!”
这话总算震住了两个吵闹的人,谢春兰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坐了回去,一声不吭。
小刘也不敢再讲话了。
云飞扬很想发泄地再吼两声,但终于忍住,呼呼喘了几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继续问母亲,“妈,一共有多少营业额在姨妈手上?”
谢冬梅一肚子苦水无处倒,默默计算了一下,“……根据每天准备的食材和卖出去的产品数量来计算,大概是一万二到一万四左右。”
谢春兰眼珠子骨碌转了几下,立马反驳:“没有那么多,只有七八千块!”
云飞扬一挥手,“姨妈,我还没问到你!”
谢春兰吃瘪,愤愤地坐在座位上,做出不服的模样。
其实这些数量都是有迹可循的,数额出现如此大的偏差,只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
云飞扬继续问:“妈,你去年记的账都在吗?”
谢冬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去年记的账?”
“对,就是去年差不多同时期的成本与售卖的产品数量以及营业额等记录。”云飞扬解释道,“用那个跟你现在记的每日成本及售卖产品数量相对比,大概就能算出今年的营业额有多少。”
谢冬梅恍然大悟,“对对对!去年的账还在!夏天的生意最好!今年的生意比去年还要好些,因为加了几种不同的产品!营业额怎么可能比去年的少呢!我去翻账目……”
谢春兰鼓着眼睛想插嘴,却被云飞扬狠狠瞪了一眼,就没有出声。
云飞扬说:“好,那么现在营业额的数目大致清楚了,姨妈,我再问你一遍,你手中的上周营业额究竟是多少?”
他这番话给了谢春兰一定的压力,但她到底是个早就在生活的磨难中变得没脸没皮的老女人,坐在那里,把眼一翻,嘴皮一掀,“我怎么晓得!就是只有七千多块,最多八千!多的没有!”
云飞扬冷冷道:“姨妈,我问你的是具体数目,不是大概好多!你把钱拿在手上,都不数一下?”
谢春兰哽了一下,仍旧是撒泼的态度,“我就是没得数!”
云飞扬被她气得狠了,忍不住连珠炮一般发问:“姨妈,我就觉得奇怪了,像你这样拿到钱不记账又不数数,你非要收钱做什么?你凭什么把店里的钱拿回家?你有什么资格?如果这是你开的店,你租的房,你出的成本,我屁话都不跟你说!但这是我家的店,我租的房,我妈出的成本,你成天到这里事情不做,就知道吵架骂人,搞得生意都变差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满嘴都是我妈不顾姐妹情谊,你顾了吗?你为这个店做了什么贡献?已经不止一次弄成今天这样生意做不成,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你的目的莫非是想毁掉这个店?像你这样的帮工真的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不要跟我扯那些鬼话,我一句都不想听。我只需要你按照我妈记录的数量把钱拿出来,然后离开这个店,我家请不起你这尊大神!”
听完这段话,母亲和姨妈的神色各不相同。
谢冬梅霎时脸上出现一种名为“愧疚”的神色,嗫嚅道:“飞扬,少说两句吧……”
谢春兰却是瞬间勃然大怒,跳起来叫道:“你这个小杂……,谢冬梅!你不管管你家儿子?他就这样跟姨妈讲话?简直太没教养了!你这个妈怎么当的?”
而另一边几个服务员都被云飞扬一番话震住了,眼神热切地盯着他,只差没喊一声“好”。
谢冬梅本来觉得儿子说的话太重了,正在脸热,可转眼居然被姐姐又训斥了一通,再好的脾气都接受不了,“我儿子说错什么了?他难道讲的不是事实……”
谢春兰打断了她的话,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你居然还帮你儿子来讲我,你忘了当初是谁叫我来帮忙的?是哪个说一个人在店里面忙不过来,让我来帮你的忙,看着点店子,有钱大家赚……你是不是这样讲的!”
“你、你……”谢冬梅一口气哽在喉咙那里差点上不来。那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