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昊说:“她不太管我,甚至于溺爱。家祖和家父对我这个长子要求很严格,我母亲觉得不必那么严格,在家父逼我读书学习的时候还会将我抱出书房让我出去玩。后来她去世了,我弟弟……被接进季家,那时候我母亲刚下葬不久。我弟弟认祖归宗的宴请上,各路亲戚朋友可能以为我还小,说话不防着我,所以我听到了零碎的一些话语,他们说,看,就是长子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的,难当大任,老季才会出去找嘛。”
他语气平静,嘴角却紧绷,说到最后一句,右手小指难以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在对我弟弟一事上,我不算个好哥哥。我到处找人s_ao扰他,赶他出学校,后来又特地安排他出国读书,表面上还跟家父说是为了督他成才。那时我已大学将毕业,是即将接过季家话语权的时候。”
他再次停顿了下来,摇了摇头,好像觉得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干脆跳过了,直入正题,向着穆渔说道:“我不能让那些亲戚朋友再有机会在背后说我什么。我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说季家长子接管后季家一直走下坡路,我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说季家长子大婚怎么会如此门不当户不对,我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说,”他努力吞咽了一下,艰涩道,“妈死得早儿子果然没人教,就变态地喜欢男人了。”
他微微低下头,最近有些长长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眼睛。季辰昊沉默了自己都觉得冗长的一段时间,最后终于扯动嘴角苦笑了一下:“工作上的事,穆总可以来公司找我。我先走了,多谢款待。”
日式的包厢使得他和穆渔都盘腿坐在地上,他以手撑住地板想要站起来,被穆渔一把抓住。穆渔伸手轻轻拨开他的刘海,微提高了声音道:“鹿子,关上门,走吧。”
鹿子答了“嗨”,咔哒一声后极轻的脚步远去,再无声息。季辰昊收到了一种危险的暗示,却没有作出反应。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打穆渔一顿然后离开,可是他却没有动。
穆渔越开越近,身上是熟悉的檀木香气,季辰昊闭起眼睛,感觉到他微凉的手揽过自己的脖颈,嘴唇深深地吻了过来。
穆渔笑说:“季少想得还真远,可惜你想得这么远,竟然二十八岁了还是个处。”
季辰昊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穆渔两只手撑在他脖子两边,形成一个牢笼一般地禁锢,桃花眼笑得轻佻而深沉,低低道:“以后的事可以以后再说,你都二十八岁了,从没快活过,不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