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阳光很强烈,盛夏的光刺眼,池余晚挥手冲珊娜和宋太太告别,那边的珊娜都已经哭了,池余晚想张嘴安慰她,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喊不出来一个名字。
那边的宋太太也逐渐变得模糊,那张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池余晚日看夜看,看了一年多的时间,到了此刻要离开,却忽然发现自己都记不住那张脸了。
许末张臂接住头晕目眩的池余晚,目光深深地看向维多利亚,眼神已经表达出了所有,“谢谢您。”
维多利亚是英国最厉害的催眠家,她的催眠术甚至能篡改人脑海里的记忆,而最高超的是,她的催眠向来都是在不经意间开始的。
池余晚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栋被j-i,ng心装修成一半向阳一半面y-in的别墅,以及她第一次迈进别墅时,那个正在给花浇水的老太太,就已经开始对她进行催眠了。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期盼着和她再见,但我也希望,这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了。”
锦泽在去机场的途中下了车,许末没问他去干什么,但是看着他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隐隐也明白了他要去干什么了。
池余晚上了飞机之后就开始哭,人却是怎么叫也叫不醒。许末默默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感受着这最后一次的,属于他和池余晚的温存。
他知道,池余晚现在是在经历最后一次催眠,也许她的梦中会出现一张怎么看都看不清楚的脸,她感觉万分熟悉,却是怎么没办法看清那个人是谁。而关于那个人的名字,在她醒后,一半成为心底里再也不会想起来的秘密,一半成为带着疑惑的三个普通的字。
许末看着远处翻涌的云浪,还是决定替池余晚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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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泽呢?”池余晚揉了揉眼睛,却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好像变脆弱了许多,她没太在意,还是看向了许末,“他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