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石观音已然飞到了为首之人的身后,双手飞扬,指尖若清风拂过,一个人已然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石观音的动作轻巧似飞仙穿云而过,足间恍若是在漫舞。
金伴花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的看着原随云,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原随云的嘴角笑意不变,仿佛没有察觉到。
石观音看着倒影在血泊里的容颜,痴痴的捧着脸站在那里,色如白玉的脸上又慢慢的泛起了红晕,目光贪恋的仿若要把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要扒光,她的指尖还在滴着血,神情却是愉悦至极,喃喃道:“书画家完成了一件杰作,若是没有人欣赏,就会觉得如锦衣夜行,所有的心力都白花了,是么?”
原随云点头:“那是自然。”
“名伶在高歌时,若是无人聆听,也会觉得十分无趣,是么?”
“那也是自然。”
金伴花和云九九蹲在一起瑟瑟发抖,祈求把自己团成一个圆。
石观音的笑意却缓缓的加深:“也正如画家挥毫,名伶高歌,也是要有人欣赏的,因为这般的容颜,也无疑是一件杰作。”石观音这时候已经不再需要别人的回答了,她的双眼紧紧的盯在血泊里的倒影上,声音也开始越发的飘忽不定:“名画需要发言鉴赏,名曲需要知音聆听,我这般的容貌,自然也只有配得上的人才能欣赏。”
“伯乐难寻,知音难求,若夫人想找这么一个人,在下或许有一个人选。”原随云的话说的诚挚极了。
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
这个江湖上还有什么人会比历经千帆过浪的楚香帅更加懂得欣赏美人呢?这个人选出了原随云的口,入了石观音的耳,便是在脑海里徘徊,再也忘不掉了。
原随云递出了一张请帖,轻飘飘的若鸿毛一般,“下一次的拍卖便在下月,到时恭候夫人大驾光临。”
石观音满是笑意的接过了帖子,如同一朵雪白的云朵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金伴花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蔓延的血迹,问道:“表哥,这些人怎么办啊?”
可不是嘛,底下排排堆着尸体,石观音是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只管杀不管埋,但是这尸体可是都留在了这里,一眼看过去简直血腥的不得了。
“这些自然会有人处理的。这些刺客剑法化繁为简,剑势一往直前,剑气通体生寒,出手之际快如闪电。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曾听过薛衣人出手,与今日这些刺客的手法一模一样,如此看来,是薛家庄薛家的手笔了。”
“薛家庄?”金伴花闻言一惊,又摇了摇头,“应当不是薛衣人,他没这个胆子。”人老了,顾虑也便会加多,越老便越是胆小,更别提在年少最血气方刚的时候便不敢上门挑衅,薛衣人没有这个胆子去招惹无争山庄和他。
何况,剑直,剑刚,心邪之人,胸中岂可藏剑?
“这件事自然回去有人找薛家对峙,你无须如此忧心。”原随云宽慰道:“可惜此处无酒,若是美酒当前,自然是一醉解千愁。”
“也是,理会这些做什么?”金伴花招呼着人进了自己的房间,捧出了一坛梨花白来,在自己和原随云面前倒了一杯,然后便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云九九面前卡了壳,半晌无语之后,替她换了一杯清茶。
云九九端着手里一杯清澈鉴人的清茶,登时怒了:“过河拆桥都没有你这么利索的,枉我好心帮忙,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金伴花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云九九扳出了三个手指头,张口便要答话,哪知金伴花早就已经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遭,抢先说道:“你若是再说自己三岁,也还是没有你的酒喝了。”
云九九撇了撇嘴,有些丧气,看来今日这杯酒是确实喝不成了。
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