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挡风玻璃定格在他的脸上,四目对接,他显得很释然,一脸平淡下面显出一丝也许只有我才能读懂的欣喜和微笑。
当我以军营中深夜紧急集合的速度整理好形容站立在他的窗前时,空气依然是凝结的。“最近还好吗?”倒是他的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打破了刹那间微妙而又短暂的僵局。
“还好!还好!”我也抑制了紧张混沌的心绪。
“上车吧,带你去一个僻静清宁的地方。”
“好啊!”
并排坐在车上,彼此无言,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太健谈的人,而我惊讶于他今天的举动超出了他往日的性格所为,半天反应不过来,更不确定他将要把我带到哪里,心想:“管他呢,有他在,那里都成。”
他把车开起飞快,看着车窗外飞流褪去的一串串剪影,像是我解脱丢弃的包袱,整个人飘忽轻快起来。心情大好。时间也好似随我的快乐的心情一样过得飞快。小车嘎然停靠在一片平整的绿草丛间,前面是山林,后面是果林,两旁是那条幽深细长的沙石铺就的林荫道路,路的两旁白桦林立,英姿飒爽,俨然军人列队,井然有序。
我们下车,翻过一座低矮的山坡,在对面山坡找个地方坐下,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条形的水库,家里常把这样的水库叫山塘,里面的水碧绿碧绿的,泛着阵阵丝绸般细腻而极富质感的涟漪,在点点阳光的映衬下,宛若高级派对里面贵夫人奢华礼服上的镶金鳞片。山塘对岸草木繁茂,郁郁青葱,风起摇曳,摇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在嘈杂都市里呆久了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仿佛置身人间仙境,轻松惬意像女人泡玫瑰花浴似的慢慢的渗透全身。
“好久不见,今天有空?”我问老张 。
“离开之后一直很忙,今天正好和老板过来结去年的货款余额。”
“你的老板呢?”
“他结完帐跟别人应酬去了,我没跟着去。”
“你怎么知道这口山塘的?”我又问。
“以前开车经过偶尔发现的。很僻静,适合休憩,所以来过几次。”
“很难想象,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的样子。”我笑。
“不是的,我喜欢游泳,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水质里面泡着,是一种享受。”
话语间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我才发现,往日不太讲究打扮的老张,今天穿着很严肃,很隆重:一件褐色开领的衬衣,一条棕色的西裤配搭上老人头品牌的皮鞋,皮鞋擦得程亮。整套行头披挂在他高大魁梧的身上彰显出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黝黑的皮肤在褐色的衣领下更显示出他的沉稳老练。
“一起游吧?”他诡秘的挤出一丝笑容。
“好啊,可是我不会呀。”生于江南的我顿时为自己笨拙到不谙水性而伤感起来。
“帮我拿着这个。”他从脖子里取下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交到我的手上,很小心,很慎重的样子,就像托付一份嘱托,让我很是好奇。
正想问问是啥玩意,思维却被视线转移了,我看到他正背向我利索的解着衣扣,一颗,两颗,三颗直至裸露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上半身。他叠好衬衣伸出一只大手横扫一下地上细嫩的草面,然后把衬衣平整的放上去。接着解开皮带扣,诱得我心动如同他拉开拉链,“嗦”的一下,身子跟着微微的颤抖一下,我不知道我的这种心理反应在被很多人定义为“变态”之后可否用“本能”来反驳。
或许我已经无谓去反驳谁,也无力去反驳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真真切切的喜欢,喜欢同性,喜欢成熟稳重的同性,喜欢老张仅剩一条小三角包住的身体。我的思绪在美与恶,对与错的评判之间开着小差,他却已卸下了他整套行头,伟岸挺拔的站在了山塘边上,脸朝水面,背向我。做着伸手,踢腿,弓背,扭关节之类一系列下水前的准备动作。
“喂!你锦囊里面装的是啥?”我为了能更完整,更持久的饱览一下他的全部,故意高喊。
“天机!”他缓缓的转过身,再缓缓的转回原来的状态,纵身一跃,扎入水中,溅起老高老高的水花。
我没有在不征得别人同意的情况下查看别人东西的习惯,所以只好把它握在手掌心里。一门心思看他在水下欢快畅游。
他时而潜泳,露出水面时向我报以一笑,时而蛙泳,时而蝶泳,时而仰泳,那坨被好似黑色细苔的毛发环绕的肉球,也随他身体的沉浮若隐若现,煞是诱人。或见我色色的盯在一处,老张干脆来一阵狗刨式,激起浪花四溅,不亦乐乎!
看他在水下如此尽欢,我很心动。于是大喊:“老张,我也下来,好吗?”
“好呀。”你从那边下来,那里有被人弃耕的梯形稻田,水不那么,老张抬手指一指。
☆、80 游离,尘埃
我快速的把自己剥得精光,亦步亦趋的向浅滩走去,虽是南方的五月天气,当我触及到水的时候,还是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冷颤,一阵哆嗦。他笑了:“哈哈,没事的,刚沾水是这样,一会你就舒服了。”
我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玩了一会。感觉可以试着游一游的时候,我又试探着向他的方向走两步,他一直在注视着我,让我很放心的向深水区大踏步前行,一步,两步,第三步踩在田埂的外侧,前倾的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
“啊!”的一声,我沉入了无底的深潭,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