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那事以后林小姐就……”月笃哽咽,“我担心她,也许查俞死了,林小姐会好受些……”
封叵圮背手,眼睛放空,望着蛰伏在天际即将席卷整个苍旻的黑暗。
“小笃,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受尽煎熬,你说哪个更痛苦,哪个更解恨?”
“姑且让他活着吧。”
御书房。
“闻闰!谁给你的胆子,私自调动荆门关守卫,要是外夷趁虚而入,你万死难辞其咎!”
“当时情况紧急,如若不赶紧派人修补河堤,荆州百姓必将面临洪涝之灾,届时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臣窃恐社稷不安。”
“……”朝闵脸色一黑,额上隐隐青筋鼓动,“江山不稳?社稷不安?既然朕坐上这个位子后江山一直风雨飘摇,不如我让与你,相爷你来坐坐?!”
“……臣惶恐。”闻闰跪在案前,低头道:“私自用兵,是臣之过,甘受责罚。”
封叵圮陪着闻闰跪在一旁,暗暗观察着朝闵和闻闰的言行神色。
啧,这皇帝与闻相爷的矛盾看样子是包不住了。帝本多疑,闻闰如此老谋深算的人也不知缘何总去触朝闵的逆鳞。不过,皇帝生起气来倒是更添姿色,让人产生一种征服的yù_wàng,封叵圮不由抿了抿唇,蓦然感觉身上一凉,封叵圮微偏头,恰好瞟到闻闰从自己身上移开的目光。
最终,朝闵生气归生气,暂时也奈何不得闻闰,两人僵持一段时间,事情以闻闰减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结束,而封叵圮则负责处理水患善后事宜。
从皇城出来,封叵圮便被一人拦住去路。
“黄将军何事?”
黄照琦放下手,笑道:“东阳坡的红梅开了,叵圮与我一道去看看?”
手腕有些凉,封叵圮双手互握手腕拢在衣袖里,“多谢将军好意,在下敬谢不敏。”
黄照琦没有让开路,静了静,道:“近日你一直拒绝我,叵圮是对我有何意见?还是我何处惹了你不悦?”
封叵圮不想与她敷衍寒暄,“并无。黄将军若无他事,在下先行离开。告辞。”
封叵圮正要踏脚,黄照琦又伸手拦住封叵圮去路,却不说话只伸手低头,静默不语。
“你……我的嗜好你接受不了?”良久,黄照琦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