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的目光很直白,直白的就差在他的脸上将自己的想法写出来,西门吹雪的睫毛颤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如常。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动,若是有可能,宜修愿意就这样沉寂在西门吹雪的视线中,直至死亡,但是,显然,西门吹雪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抿着的唇微微张开,淡淡的吐出了九个字。
“愿意,如何,不愿,又如何。”
清冷的声音将宜修唤醒,让宜修惊讶的片刻,那一刻,宜修的眼中出现了少见的尴尬,但,就是那摸尴尬,却在下一秒变成了志满。
就在宜修尴尬的那一瞬间,一个想法出现在宜修的心中,在宜修还没来得仔细思考、担心受怕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向前又凑了十几厘米,那一刻,他的唇,便覆上了一个柔软且又有些冰凉的唇上。
像是炙热的夏天遇到了南极的寒冰,那一刻,夏天失去了他的炙热变成了春季,而寒冰也失去了它的棱角,融化成小溪。
下一秒,西门吹雪一推,宜修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站定如松,任尔东西,我自不动,他的手拖着西门吹雪的头,努力的想让他离自己,近一点,在近一点。
不料,下一刻,寒光一闪。
宜修闭着眼睛,双手揽着西门吹雪吻着,但那抹寒光他依旧注意到了,按照宜修一开始的出其不意,将西门吹雪给压下,若是,现在他直接松手,他是完全可以逃脱的,但是,宜修偏偏却没有松手。
清冷的寒光宛若一道闪电,飞快的在空中一闪而过,眼看就要穿透宜修的腹部!
细密的吻,宜修动情的吻着,他的含着、舔着、触碰着,柔润的舌尖却怎么也撬不开那紧闭的唇,撬不开那明显有些触动,但是却依旧显得一本正经的人。
这一次,宜修已经明确的感受了剑的寒冷,它一出现,仿佛将整个整个湿热的温泉都染上了一抹寒冷,几乎将整个温泉都凝结。宜修的身体僵住了,他愣愣的抬头,他几乎已经注意到那是湿热的液·体顺着他湿·透的衣襟一起,沿着他的腹部流淌。
为什么?
宜修颤抖着手,他几乎不敢看那湿热的液·体流淌过得痕迹,只是看着西门吹雪,张开口,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剑若出鞘,必定见血。”
宜修虽然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但是西门吹雪竟然奇怪的看懂了,他抿着唇,冷峻的脸色一成不变,哪怕一反常态的对宜修做出了解释。
“为什么不是我。”
宜修的心像是被一块儿巨大的石头给压住,让他几乎不能喘息,他看着西门吹雪,颤抖着唇唇问出了这么一句,哪怕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就是想要问清楚,就像想要亲口从西门吹雪的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虽然,宜修也知道,这个答案他早已经有所预料。
西门吹雪淡淡的又看了一眼宜修,并没有回答,这一次,他向后退了几步,慢慢的转过身,向岸边走去,这一路上,那一抹抹艳红色的痕迹在温泉水中绽开,像是盛开的一朵朵红莲,瞬间开放、却又瞬间消失在满池的泉水之中。
那一剑,西门吹雪并未刺向宜修,只是刺向了自己。
剑若出鞘,必定见血。